陶烈突然發現,原來這世界居然還有比彭城要慘上很多的地方,路過一片片低矮的房舍后,方寅轉過街角指著前方一處宅院說道:“這就是寒舍,寒舍破舊不似彭城,還請皖候見諒。”
方寅的宅院雖不如陶宅闊氣,但是占地面積也不小,不過,方宅都是以土屋為主,偶有一兩間雕窗的木屋,但也是破舊不堪。
方寅進府后,府中方寅妻子忙來相迎,方寅見狀忙對陶烈道:“此乃賤內,令皖候笑話了。”
方寅三十多歲,他的妻子卻只有十幾歲,她穿一身黑色帶花的粗布衣服,雖比普通百姓好上許多,但是卻也無法跟彭城相比,不過,方寅的婦人倒也生的小巧漂亮。
“見過皖候,夫君日日夜夜盼著皖候到來,如今皖候既來,城父便有救了!”
方寅妻子說完方寅便吩咐管家備酒,夜幕降下來,一間不大的宴會廳內,方寅帶著縣城諸位管事一同陪同陶烈進膳,要知道他們城父這種小縣城就是十幾年也不曾見過侯爺來過啊!雖然漢末的侯爺很不值錢,就連十常侍那等貨色也能封為列侯。
“侯爺遠來辛苦,寅敬侯爺一杯!”
方寅說完端起了酒杯,陶烈也舉起了酒杯,一杯酒下肚便驅散了夜晚的涼氣。幾杯酒下肚后,縣尉道:“皖侯至此定能幫我們抵擋住龔都的兵馬,只是不知此次皖侯帶多少兵馬前來?”
說到兵馬,陶烈回道:“我帶精兵五千至此,不知城父縣內有多少縣兵?”
漢末,每個州郡都有自己的人馬,所以陶烈沒有帶過多的軍馬,一為節省糧草,而為發展彭城,要知道他來時彭城秋種剛結束,百姓還需要管理莊家等,若都征兵帶來,誰來管理莊稼?到時候,我是幫你汝南把黃巾打跑了,我自己彭城的百姓再便成黃巾我找誰哭去?
縣令方寅一聽陶烈才帶五千兵馬來,他臉上露出了擔憂的深色,見縣衙幾個人失望的神態,陶烈道:“兵不貴多,而貴在精,我之兵馬縣令放心,再加上城父縣兵,小小一個龔都還在話下的。”
陶烈說完,方寅擔憂地說道:“皖侯后所有不知,我縣兵只有三百余人,就是加上城中百姓也不過六千余人,而那龔都兵馬有近三萬余人,他們出動之時,數縣聞風而逃根本無法阻擋。”
方寅的擔憂的確如此,如今整個汝南大半已淪陷到了黃巾之手,所以黃巾人數日眾,各縣縣兵不過幾百人,幾百人的縣兵哪里能抵擋的住數萬的黃巾大軍?
方寅說完,一提龔都軍馬有三萬余人,陶烈也是大吃一驚,沒錯,他整個彭城如此富庶尚且不能養三萬大軍,更何況汝南這種不毛之地?
“方縣令放心,敵人雖眾,但糧草必不能續,若龔都至,我等只需緊鎖城門,待其糧草盡時自會離去,到那時我等縱兵追擊,龔都必敗。”
作為主將,臧霸覺得自己得說點什么了,臧霸說完,大額頭方寅縣令望著高大威儀的臧霸,只覺得此人渾身上下是膽,如此大將,非他一縣令所能見也。于是方寅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當仰賴皖侯與將軍也。”
眾人又繼續飲酒,陶烈突然想起來時村莊的怪異,于是他望著方寅問道:“方縣令,我來的路上為何只見村落卻不見百姓?”
陶烈說完,方縣令嘆了口氣道:“只怪那十常侍讒言圣上加稅,普通百姓一畝加稅十錢,就連我這縣令也要捐百萬錢,我等小官何來此錢?因此不得不附加百姓頭上,在加上今年干旱,百姓田中減產,所得糧食不夠納稅,因此百姓揭竿而起,他們四處糾集,所過村莊百姓盡皆跟隨,因此縣城之外只有村莊卻早不見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