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你釀酒,是這個,你教徒弟,是這個,你吹牛,也是這個”
老人連著對著白曄伸出了三次大拇指。
“我何時吹過牛”
白曄眉毛一挑。
“哈哈,別的不說,以前你每次喝完酒不都跟我說你是絕頂高手,嘿,絕頂高手窩在這小地方,咋滴,高手也喜歡趴窩呀”
老人調侃道。
“呵呵”
白曄撇了撇嘴。
“要不是有你教出來的這些年輕后生,我這鏢局早就關門大吉了吧,狗日的獨步門,跟老子搶生意,你他娘的就不覺得丟人”
老人透過窗戶看著鏢局院子里忙碌的年輕人們,隨即狠狠的啐了一口。
近些年,獨步門在各地大開鏢局,不少人奔著他那江湖大派的名聲而去,像石衫楊他們這種小鏢局日子自然不好過。
似是聽到了老門主的叫罵聲,鏢局里的小伙子們看了一眼酒樓二樓看到了老門主和白恒,于是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對著二樓窗口,對著白恒抱拳行禮,他們皆是白恒的弟子按照江湖規矩算是不記名弟子,但他們每個人都得到了白恒的傾囊相授,只是學到了多少還得看各自的悟性如何。
等他們到了學成的時候,白恒就會把他們介紹到石衫楊的廣義鏢局當鏢師,不敢說大富大貴,怎么也算衣食無憂。
白恒見狀笑著沖弟子們揮了揮手,弟子們也笑著回應隨即繼續干著手頭上的活兒。
“你看看
,這叫什么,這就叫師徒情深,這不得走一個”
老者端起酒杯,白曄也跟著一齊,兩個酒杯相碰,烈酒入喉,兩人皆是仔細回味。
“石老頭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么?”
白恒問道。
“還不是當年老子擋住了一隊茫坤騎兵,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還說他干什么?這不得自罰一杯”
老者捋著胡子面帶笑意,二十年前還算年輕的石衫楊單槍匹馬攔住了一伍四處劫掠的茫坤騎兵,廝殺一場,騎兵全滅,石衫楊慘勝,肚子被捅了一刀,還好福大命大,在床上躺了小半年,挺了過來。
“你就變著法兒灌我酒吧”
白恒無奈的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面前這老頭應該算是英雄吧,怎么不算呢?難道真得跟南宮羽那個家伙一樣和千萬人廝殺一場的才算英雄?
“最近有一陣兒沒看見小葉子了,他人呢?”
老人疑惑的問道。
“奧,自己出去游歷了”
白恒說道。
“臭小子,走了都不跟我說一聲,你這當爹的在自罰一杯”
老人吹胡子瞪眼道。
“唉,這個可怪不得我,是白曄自己說的,怕臨走見了您老人家,您非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好不容易攢的私房錢塞給他,他怕您老人家心疼”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哪有什么私房錢。”
石衫楊氣呼呼地說道。
“他說了,等他回來給您帶好酒”
故意把話說一
半的白恒就是為了看這老人生氣的模樣。
“這還差不多”
老人嘴角忍不住的翹起,無兒無女的老人早就把白恒當成了兒子把白曄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子。
接下來酒菜上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喝酒吃菜,這時一只信鴿落在了酒樓二樓的窗子邊,白曄眉頭一皺摘下了綁在信鴿腿上的信件,打開一看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身軀一震,渾身再無半點酒氣。
“怎么了?”
老人看著反常的白恒,滿臉擔憂的說道。
“白曄在外面被欺負了,我走一趟”
說完白恒就欲離開。
“被誰欺負了,我也去”
老人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不用,就一個獨步門而已,看我踏平他”
白恒扶住老人,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