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可以活下去的”
劉則哽咽的說道,這位不茍言笑甚至可以說是木訥的男人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
這次來接宋呈本應該是劉則一人前來,可那些侍衛知道其中危險便也跟了過來,攔都攔不住,明明上一刻幾人還有說有笑的,可誰成想?
劉則肩膀一陣顫動,那些侍衛中年紀大的也就三十來歲,孩子剛剛上了學堂,有的才十五六歲,但卻死在了最好的年紀
“我恨啊”
劉則一拳頭捶在了身下的床板上
“都是我的錯,他們為了保護我才……”
宋呈深深的低下頭去,他早就不是曾經的那個紈绔少年了,他知道生命的可貴,所以此時才更加自責
“到底發生了什么?”
蕭忘塵皺著眉頭問道
“你們走后不久縣令大人就得到了來自天闕的詔令前往赴任”
劉則抬起頭紅著眼眶說道
“因為沒有靠山,宋大人在天闕的日子并不好過,好像是早就知道這點所以當初大人并沒有帶上公子”
“后來大人得到了李相的賞識得以官升至大理正,然后李相便交給了大人一個任務,那便是找出參知政事魏珅的枉法證據,后來大人經過調查,果真發現了其貪贓枉法的證據,但缺少關鍵人的證詞,我此舉正是為了取得證詞”
“大人的動作,魏珅早
有察覺,但因為在天闕又有李相的庇護,所以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但大人擔心遠在荊縣的公子出事所以這才讓我帶他進京”
“我們已經小心的隱藏行蹤了,誰成想……”
說到這里,劉則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平復自己的心情
“所以先前那些人是魏珅派來滅你們的口搶證詞的”
蕭忘塵說道
“沒錯”
劉則點了點頭,隨后宋呈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用棉布包裹的東西
“證詞在我這”
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宋呈將東西遞到了眾人面前,打開一看正是一封血書
“這是?”
蕭忘塵皺著眉頭問道
“前些年西南大旱,魏珅作為賑.災的欽差大臣將賑.災銀兩中飽私囊,致使不少百姓活活餓死,而這血書就是當時賑.災的輔官親手寫下,當時他正因不滿魏珅所為在寫奏折啟奏陛下的時候被前者派人所害,幸好被好心人搭救活了下來,但也落下了終身殘疾”
劉則說著,語氣出奇的憤怒,他也經歷過旱災,那種日子實在是不想去回憶,因此對那些災民感同身受,再加上這次的事件,可謂是對魏珅恨之入骨
時隔多日劉則依然記得那個躺在床上下半身不能動彈的男人是如何硬生生割開皮肉寫下這封血書的,那人眼中的恨與希望是那么的觸目驚心
,所以劉則發誓絕對不能辜負那位忠臣
“該死”
凌羲的拳頭“咯吱”作響
“是啊,這樣的人死多少次都不為過”
顧云念冷聲說道
……
“公子,我們失敗了,劉則和宋子垠的那個兒子都還活著”
高邱在一個中年那人面前戰戰兢兢的說道
“一群飯桶”
中年男人惡狠狠的說道,他身邊的兩位扈從已經緩緩握住了刀柄
“是屬下辦事不利”
高邱愈發低眉順眼,他口中的公子便是魏珅的大兒子魏槁山,老人之所以這么懼怕他,不單單因為他是魏珅的兒子,最重要的是這個中年男人手段陰狠,偏偏智謀超群,就因為他的出謀劃策才讓魏珅登上了參知政事的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