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根被人打的事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傳遍了整個大隊,眾人紛紛猜測是不是他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不然怎么會無緣無故的被打成這個慘樣。
“哎喲,你是沒有看到,那劉大根被打得滿頭都是血,被發現的時候還剩最后一口氣。”
“誒,不是說全身都是血嗎?骨頭還被人全敲碎了,嘖嘖嘖,是個狠人啊!”
“不對不對,你們說的都不對,我聽到的是劉大根被人剁了男人根本,不僅如此,全身都還是血窟窿,那鮮血啊,流了一地,比過年殺的年豬流的血還要多。”這個說得更離譜更夸張,其她幾個圍在一起的嬸子全都張大了嘴巴,滿臉震驚。
“那這樣的話,劉大根不是活不成了嗎?”
“那肯定啊!”
蘇祈安路過她們的時候,腳步頓了頓,也是沒有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居然傳得這么夸張了。
早在不久前,霍錚就和她說了一些過程,劉大根也沒有傳的那樣嚴重夸張,但也不輕,畢竟霍錚下手還是蠻有分寸的,只是斷了三根肋骨,右手脫臼,一只腳骨折了罷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在家趟上個幾個月就會好全了,沒什么大礙的。
她站著聽了一小會,見她們越說越離譜,才抬腳走開的。
不過劉大根這事因為后面沒有找到證據,當事人也沒有看到那天的人是誰,這事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劉老太一聽,在家整天罵罵咧咧的,又是哭又是嚎的,村里人全當在看熱鬧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霍錚和蘇祈安的婚期將近,霍錚家里沒有長輩,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親手親為準備著,蘇祈安聽有蘭嬸子說,孫秀琴的剪紙在整個大隊是最好的,打算去找她。
孫秀琴家在村尾,她幾年前離婚回來后,娘家人不認她這個女兒,她一個女人又帶著一個孩子,大隊上看她可憐,就給她劃了一塊地起房子,房子不大,只有兩間,但是收拾得很整潔。
“秀琴姐,你在家嗎?”她站在門外喊了一聲。
最先出來的是孫雨欣,看到是她,眼睛一亮,對著屋內的人說:“媽媽,是漂亮阿姨來了!”
蘇祈安看到她,笑得溫柔。
孫秀琴出來,看到是她,愣了一下,然后回過神來,溫婉笑道:“快進屋里坐!”
蘇祈安沒有客氣,跟了進去,“秀琴姐,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想要麻煩你的,我聽有蘭嬸子說你的剪紙技術在大隊上是頂頂好,我想請你幫忙,幫我剪點東西。”
孫秀琴自然是樂意的,只是……她想到自己的情況,有些猶豫。
結婚都是圖一個喜慶的,她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湊上去,感覺不太好。
蘇祈安看出了她眼里的糾結猶豫神色,柔聲問:“秀琴姐是不愿意嗎?”
孫秀琴擺擺手,慌忙解釋:“不是,我只是怕你介意。”
蘇祈安笑道:“秀琴姐剪紙技術這么好,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她要是介意,今天她就不會過來這一趟了。
霍錚知道她來,也沒有說什么。
孫秀琴是說不出的感動,她離婚后很多人都會下意識遠離她,介意她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就連她的娘家也沒有避免。
這些年她都習慣了,直到那天在河邊洗衣服,蘇祈安主動和她搭話,言語之間沒有絲毫的看不起她,那是她這些年為數不多感受過的善意。
知道她不介意女兒去她家玩,她心里也十分感謝,知道她種的菜還不可以吃,就時不時讓女兒拿些吃的過去給她。
蘇祈安也是個好的,每回也會回點吃的回來。
以前雖然都是一個大隊上的,但到底沒有接觸過,也是不知道人怎么樣,最多也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不過大隊上很多話都是真假參半,聽聽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