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夕遲疑,這謠言可不好辟!
說深了,容易被人說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說淺了,容易沒有一點效果。
顧南夕又問了問當日到底發生了何事,聽完方大娘和方隱年的談話細節后,顧南夕領悟了!
這不就是大齡青年面對家里人催婚,虛構出來一個女朋友嘛!
這種情況,顧南夕雖然沒有經歷過,但她見過啊。
當年她的同事被家里人催婚,還特意花了三千塊錢,雇了一個男朋友回家過年呢。
在云州,自己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方隱年不想結婚,拿自己當由頭,他家里人也不敢說什么。
顧南夕嘖嘖嘖兩聲,行吧,方隱年是難得的人才,他不講究吃,不講究喝,對金銀珠寶也沒什么需求,只是不想結婚,讓自己背個鍋罷了。
這個鍋,顧南夕背了!
“算了,不辟謠了。”
聽到這話,綠梅在顧南夕沒注意的時候,撇撇嘴。
……
“方大娘,你們回來了!你們家幺兒呢?”
“你家幺兒呢?可是出息了,云州的果子酒可是賣瘋了,一壇子居然賣到了五百文!”
“方大娘,你說說你們,有這么好的手藝,怎么不在村子里辦個酒廠,跑到云州去作甚?”
“就是啊,開在村子里,哪怕開在縣城,有我們這些鄉鄰照應著,不方便得多?”
“云州那里人口雜亂,有難民,還有胡人,草原人,哪里比得上我們這樣知根知底?”
方大娘剛進村子,就遇到了各種各樣明里暗里的打探。
人呢,就是這樣。
怕你過得不好,又怕你過得太好!
方大娘沒吱聲,一回到自家院子就把院門一關,隔絕外界的視線。
“阿娘,小弟呢?”方二郎往方大娘身后探去,沒有見到自家小弟的身影。
方大娘沒理任何人,鉆到主屋,和方老爹嘀嘀咕咕到晚上吃飯,這才出來。
“跟你們說個事兒,明天咱們就開始搬到云州去。”
“啊?!”除了方大郎和方老爹,其他所有的人都驚訝不已。
方二郎摸摸腦袋,脫口而出:“這是沒帶回來小弟,反而把我們全部打包帶走去云州了!”
“閉嘴!”方大娘橫他一眼,“你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周圍。這村子,這朔州,可還有我們落腳的地方?既然你小弟選擇了云州,我們一家人榮辱與共,自然也要去!”
方大嫂欲言又止,被方大郎踢了下腳:“去云州吧,云州的前程更大。”
許是擔心隔墻有耳,方大娘并沒有跟家人解釋太多,而是借口自己生病了,把院門鎖得緊緊的,實際上一家人都在打包行李。
但這門隔絕得了鄉親們,隔絕不了村正,隔絕不了那些大人。
村正恨鐵不成鋼:“方家媳婦,你糊涂啊!這樣好的前程,怎么就舍得放棄了呢?!”
面對村正和大人派來的人,即便有些話,方大娘不好說出口,在此時此刻也不得不說出口了!
“什么?!方隱年被大將軍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