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出現,天邊泛著淡淡曙光,空氣著混含著寒意與清新。
窗扉輕啟,一抹金黃,悄然灑落。
這一日,整個撫冥鎮早早蘇醒。
一輛輛專屬通勤車,從一個個客棧中接走盛裝打扮的民意代表們。
哈斯脖子上戴著一大串紅色玳瑁,右手上戴著碩大的藍色瑪瑙戒指。
他坐在通勤車里,雙腿微微顫抖,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哈斯族長,您來云州這么多次了,云州就是你的家,在自己家里,緊張什么?”
通勤車太過安靜,馬南天只覺得這一路度秒如年,便和哈斯攀談起來。
哈斯抹了一把臉,露出苦笑:“讓您見笑了。我這不是第一次參加大會嗎?云國公讓我們準備建議書,到時候上臺發言。我的漢話說的不好,怕忘了。”
說完,哈斯從衣服里掏出一張四四方方的紙,小心翼翼地展開,干脆小聲念起來。
其他人見狀,本來就很緊張的心情更加緊張了,紛紛拿出紙,再次背起來。
孫寡婦不認識字,就閉上眼睛,靠在車廂上,心里默念準備好的發言內容。
有交警的指揮,通行車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來到了此次會議的舉辦地點。
撫冥鎮訓練大營!
此刻的訓練大營,原本空蕩蕩的操場上,齊整地擺滿了座椅,上面還貼了參會代表的名字。
而在將臺上,最中央最高的那把椅子,自然是云國公的。
左右兩旁則擺了兩排椅子,會由玩不喜,崔三論等人坐下。
將臺兩側,樹立著十六大軍用大鼓,每個大鼓前都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強壯士兵。
而在大營四周,每隔一米就站著一名全副武裝,手持長矛的云州士兵。
大營外面,更是有十幾隊的云州士兵不間斷,無死角地進行巡邏,力保此次會議順利召開。
當馬南天等人下通勤車后,就有專人帶著他們來到各自的位置上。
馬南天到的時候,大營里已經坐了不少人,他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敢交頭接耳。
馬南天咽了咽口水,坐到座位上,肌肉很是僵硬,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直跳,口干舌燥。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除了筆墨紙硯,還擺了一壺茶水。
馬南天伸伸手,又放了下去。
坐在他旁邊的哈斯,也沒比他強到哪里去,明明是初冬時節,腦門上居然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馬南天還能聽到他另一側的孫寡婦,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好像溺水一般。
馬南天心中苦笑,自己打過仗,走過私,干的都是把腦袋提到褲腰帶上的買賣,原以為沒有什么能讓自己緊張的,卻沒想到,只是參加一次大會而已,快連話都不會說了!
好在這份煎熬不用熬太久,隨著四周士兵齊刷刷的一個敬禮,所有人都知道,她來了!
顧南夕今日穿的是圓領窄袖黑底套袍,黑底套袍上用金線鋪滿折枝花紋。
折枝花紋以五瓣花為中心,頂部冒出三片水滴形小葉片,底部藤蔓纏繞。
腰間系著金銀牡丹花束帶,腳穿皂靴。
在陽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跟在她身后的王不喜等文官,身穿圓領大袖,下裾加橫瀾,腰間束以革帶頭,上掛幞頭,腳蹬靴。
武官則是身披鎧甲。
在萬眾矚目之下,顧南夕領頭率著眾人,來到將臺一一落座。
蘇云煙依舊是主持會議主持人。
她站到臺前,聲音嘹亮:“北方首屆政治經濟會議,議政階段,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