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太師硬邦邦道:“我若先去,無疑是火上澆油。”
官家的怒火幾乎要把整個皇宮都燃燒了,再加上一把油,怕不是要燒了整個京都。
李閣老視線投向戶部尚書:“你先去。”
戶部尚書的背瞬間佝僂下來。
造孽喲,不給人活路啊!他這小身板能扛住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戶部尚書一步三挪,終于慢慢蹭到殿門口,顫顫巍巍道:“啟稟陛下,臣有要事要稟告!”
過了好一會,殿內響起低沉的男聲:“進來。”
店內滿地碎瓷片,宮人們麻溜地撿起大的碎片,眾人這才有落腳之處。
年輕皇帝衣襟微微敞開,大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兩眼猩紅,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怎么?這一次還要讓朕忍讓嗎?政事堂,設六部,樞密院,哈哈!好一個北方小朝廷!顧南夕給臉不要臉,她這是把朕的臉面放在地上踩!”
“我就說她狼子野心,現在終于藏不住了吧!”
年輕皇帝猛地站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探出上半身,如狼一般的視線掃過眾人,聲音冷厲陰寒。
“你們敢不敢替朕平亂?!”
兵部尚書第一個垂下頭,不敢和年輕皇帝對視。
聽說云國公已經從云州回到河中府,她甚至都沒在云州呆到過節,開完會就南下,肯定是在防備朝廷這頭。
年輕皇帝嗤笑一聲:“廢物。”
李閣老知道官家心結所在,安撫道:“云國公的事不急,她再如何,還不是沒敢稱王?她是在故意激怒你,莫要中圈套。”
年輕皇帝沉著臉,沒說話。
佟太師看不慣李閣老這哄孩子的做派,直接了當道。
“最新消息,近日各地極速降溫,鄱陽湖冰封,瓊州島罕見結冰。南郡爆發鼠疫。荊湖北路水匪上岸強掠,受災者高達百戶。”
“司天監預測,今年是個寒冬。”
其實在南方發生洪澇災害之后,司天監就預測,今年冬日會比往年更冷。
只不過大家都沒想到會這么冷,冷到連鄱陽湖都結冰了。
反正,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
洪澇災害的時候,朝廷救災救慢了,導致受災加重。
本來想靠著冬日休養生息一番,挺到來年春耕,情況就會好轉,沒想到這個冬日這么不好過!
人就是這些人,糧食是這些糧食。
這些人和糧食是用來賑災還是用來和云國公開戰,就要看皇帝自己的選擇了。
佟太師只是把現實情況說出來,并沒有給任何的建議。
年輕皇帝先是認真看了看眾人的表情,確定這些消息并不是在糊弄自己。
他皺著眉頭,來回踱步。
顧南夕明顯是在溫水煮青蛙,一步一步試探自己的底線。
如果這一次自己不把她打回去,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敢稱王!
至于災情,只是結冰罷了,目前并沒有人和牲畜受災。
再說了,大周境內,光常平倉就有一千多處!足以應對各種災情。
年輕的皇帝眉頭舒展開,做好了決定!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