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鸞的腦海里亂成了一團漿糊,毫無頭緒。
“爹,找個機會,你也辭官吧。”
伯鸞沒吭聲,坐在馬車上,快到家時,這才從鼻腔里輕輕嗯了一聲。
且不說京都的風起云涌,還在樓船上的廣德府刺史李遂收到年輕官家的命令后,不得不準備硬著頭皮向河中府發起進攻。
“等朦艟到了后,我們換乘到艨艟,直接攻城!”
“遵令!”
至于離遂寧縣不遠的趙俊等人,也在為最后的進攻做準備。
而他們所有的動作都被拿著望遠鏡的顧南夕和李德明等人收入眼中。
李德明摩拳擦掌,急不可耐:“他們終于要動手了!”
顧南夕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意。
年輕皇帝果然和自己預料中的那樣,認為最好的防守是進攻。
他想要用這數萬水師拖住自己的步伐,讓自己無暇顧及河南郡。
只要破了河中郡,河南郡的危險自然就解決了。
可惜呀,人一旦上了賭桌,誰輸誰贏就不由個人意愿決定了。
顧南夕站在城墻上,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潔白。
這場大雪,并沒有放過河中郡。
只是河中郡早就做足了準備,城門口的粥棚日夜不停歇。
又加上官員們有豐富的救災經驗,在經過兩三日的磨合后,一切救災活動有條不紊。
一條無形的州郡縣分界線,分隔開的卻是兩個世界。
顧南夕了解到河南郡的慘狀后,心中的想法越發堅定。
既然他們當不好這片土地的主人,那就換自己來當吧!
河南郡,她要!
廣德府,她也要!
顧南夕的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決心,如同巖石般堅硬,充滿志在必得。
太陽一點點西落,在次日,又一點點升起。
無論是和河中府還是遂寧縣,氣氛愈發緊張。
李長天干脆就不回府去,讓下人打包好他的被子,準備晝夜都守在城墻上。
他舉著望遠鏡,密切關注著趙俊的一舉一動。
“來人,你去勸降。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李長天畢竟是幕僚出身,尤其是在經歷兵不血刃,光靠嘴皮子就拿下河中郡好幾個縣后,愛極了這種勸降行為。
這就是云國公經常說的,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戰果。
因此,秉著隨意摟一把草的心態,李長天寫了一封勸降書,叫人遞到趙俊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