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梅棠終于明白云國公為什么要派自己來河南郡了。
干部培訓班里的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對了,階級局限性!
一切都在云國公的意料之中,云國公把天下人,天下事,看得透透的!
梅棠用手掌撐著下巴,頗有意味地看著這場戲,該如何演下去。
屋子里的動靜吸引室外的起義兵。
大家伙一聽,就為了這點小事,就讓樹哥兒賠命,一直以來壓抑的不滿,瞬間炸開。
“多大點事?!就算按照大周律法,也不過是流放三千里罷了。我們連造反這樣殺頭的事都敢做……”
眼見這人越說越不像樣,楊瀾怒瞪他一眼。
他只能不服氣地咽下接下來的話。
其他的人則打圓場:“瀾哥兒,不是我們包庇自己人。只是我們干的事,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死了。人活一輩子,不就是想吃飽喝好,再娶個媳婦,生個孩子嗎?年輕人都有沖動的時候。”
“對啊。如果死在戰場上,咱沒話可說,為了這點小事喪命,不值當啊!不如留著樹哥兒這條命,上戰場多殺幾個敵人!”
“咱們就是普通老百姓,祖祖輩輩都土里刨食。瀾哥兒,你提的那些規矩實在是太難了!”
“就是!那些富貴人家,踐踏人命如草劍,犯事了,交一筆贖金就啥事兒都沒有。憑啥我們就不行?安娘的夫家,也不是什么好人。那老虔婆,還曾經逼死過一個乞丐!安娘她男人,更不是個好的,經常囤貨居奇!”
群情激憤,起義兵護在樹哥兒身前,不讓他去挨板子。
楊瀾面上十分為難,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一眼梅棠。
梅棠紋絲不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楊瀾眼眸幽深,不動聲色地朝人群中的一個人使眼色。
只見人群中響起一道聲音:“安娘的夫君在逃跑的路上就被亂箭射死了。安娘是個寡婦,她和樹哥兒又有舊情,說不定是郎有情,妾有意呢?”
楊瀾似乎被說動了,看向安安靜靜的安娘:“安娘,你和樹哥兒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樹哥兒欺負了你,我一定饒不了他!”
所有的目光都投到安娘身上。
安娘感覺自己好像被扒光一般,讓所有人指指點點。
她的內心在尖叫,她想逃離這個地方,但是逃不掉!
那段屈辱的經歷,是她不想回想的。
“安娘,這可是樹哥兒呀,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樹哥兒:“安娘,只要你肯定點頭,我馬上娶你!”
所有人全都在逼她,在逼她!
“喲!這是在干啥呢?梅大人,你沒告訴過他們,這不符合我們云州的辦事流程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