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完全沒閑心喝茶了,他蹭到韋孝之面前,小心提醒道:“孝之啊,還記得你來云州要辦的正事嗎?”
“啊?記得。此事不急。”韋孝之又低下頭,冥思苦想。
陳大人……
你不急,交戰雙方急呀!
陳大人恨鐵不成鋼道:“事有輕重緩急,孝之啊,就算你現在有重要的事要做,也不該忘記和談一事。”
韋孝之一愣,覺得陳大人說的有道理,他是一心全在辯論上,實在是沒有心思想別的:“請陳大人指教。”
陳大人:“要不你主動寫封信去京都,表明你要攬下和談一事?云州這頭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到時候幫你說一聲。”
韋孝之想了想,覺得這確實是個兩全其美之計:“多謝陳大人!”
說完,韋孝之又上知識的海洋中徜徉去了。
陳大人自覺今天辦了一件正事,終于能在那群娘們面前挺起腰桿子,這才晃晃悠悠地回陳府。
剛到府門口,就看見刺史府的馬車:“陳大人,您終于回來了。大人想見您。”
呦吼!終于來活了!
陳大人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愛工作,想工作!
“陳大人,我來給你們引薦一番。這位是武州馬家家主南天。馬家為云州,為武州貢獻良多,是我的左膀右臂。”
“馬當家,這位是鴻臚寺的陳大人。他兒子是我的十子。”
顧南夕為兩人做介紹。
陳大人有些不好意思,大人還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實際上,在離開京都時,自己已經被貶到國信所去了。
馬南天熱情地和陳大人打著招呼,大概率,這位陳大人以后就是自己的工作搭子。
等到兩人商業互吹完,對彼此都有了大概印象后,顧南夕這才說道。
“這次叫你們前來,就是希望你們倆共同負責對外貿易。”
馬南天立刻坐直身體,吸了吸肚子。
這段時間,馬南天的日子過得很是舒心,心寬體胖,人就肉眼可見地胖起來。
“大人,這個對外是指?”
顧南夕抿唇:“我們云州是靠著大州才攢下來的第一桶金。今年又打下這么多地盤,處處都要錢。過不了幾個月又要春耕,光靠我們以前摘下的老底,又能支撐住幾年?”
顧南夕真想給自己抹一把淚,自己就像個過路財神,賺再多的錢也會流出去。
打朔州和河中郡的時候,通過收割豪強們發了一筆橫財。
可河南郡太窮,那里的豪強們早跑了。
廣德府的那幾個縣,因某些原因,顧南夕一直沒來得及對豪強們下手,拖到現在,不找個好理由,還真不好動手。
馬南天搓一把臉,拍著胸脯道:“大人,您指哪兒,我們就上哪!我們馬家本來就是跑商的,跑哪里不是跑?”
陳大人也反應過來云國公想要自己做什么了,連連表態:“我雖然沒有長讀書的那根弦,但語言天賦不錯。就算不熟悉當地的語言,我上那兒待個十天半個月,也能學個七七八八。”
顧南夕當然不會跟這兩人客氣,她站起身,在身后碩大的地圖上點了兩個位置。
“我要你們去西夏和高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