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去經商,還是要額外做點什么,都不是說走就走的事。
顧南夕馬南天和陳大人通口氣后,就暫且把精力放到其他上。
為了能把玉米和土豆順利從江南運到云州,蘇云亭對外的說詞是要籌備婚禮。
姝瑤配合蘇云亭,竟然就這樣跟來了。
一想到蘇云亭如此哄騙小姑娘,顧南夕就好似跟做了賊一般,都不知道如何跟親家交待。
人家辛辛苦苦教養十多年的矜貴女郎,先是從京都跑去江南,又從江南跑來云州,人家做家長的,心里頭指不定如何惦記著呢!
顧南夕喊了聲綠梅:“盤一盤我還有多少家底。”
綠梅走到一個柜子面前,掏出脖頸上掛著的鑰匙:“您怎么突然想起這個了?”
顧南夕歪歪地倒在炕上,披散著頭發,經過多日的修養,臉上的氣色白里透紅。
“我和那邊的關系,怕是只能維持個面子情。云亭和姝瑤這么一走,船廠怕是要被人奪去。”
自己曾經把船廠的一成份子作為聘禮送給姝瑤。
船廠沒了,不就相當于聘禮沒了嗎?
再說了,蘇云亭和姝瑤在來的路上,都是對外宣稱,他們帶過來的是姝瑤的嫁妝。
是不是嫁妝,咱們自己個人心里明白。
等到辦婚禮時,姝瑤拿不出出手的嫁妝,不得惹人笑話嗎?
做人可不能這么沒底線。人家小姑娘重情重義,自己這個當婆母的,就得把她的腰桿子撐起來。
綠梅捧出一個大箱子:“這是一部分地契和契書。咱們在各個鎮子都有商鋪,懷朔鎮的商業街有咱們兩成份子。至于銀子,被小娘子借了去,她想辦個錢莊。”
玻璃務的進展很快,蘇云煙給玻璃制品找好銷售渠道后,連著盯了幾個月,便可以慢慢騰出功夫來。
她又是個閑不住的。在和商人們打交道的過程中,聽到不少人抱怨南面的交子貶值太快,沒人愿意用交子。
想要換成銀票吧,又沒有錢莊開到云州這頭來。
總歸路途漫漫,帶著銀子和貨物上路,很是不方便。
蘇云煙便想著,阿娘不肯讓錢莊開到云州的地盤上,怕的是影響貨幣政策。
這銀票其實就是一個信譽擔保。拿著銀票去錢莊能換出銅錢來,那才是有用的,否則就是廢紙一張。
如果讓這些個錢莊在云州境內遍地開花,等到南北徹底撕破臉,南面那頭徹底廢了錢莊。
那么,流到云州的銀票不用尋思,肯定換不出銅錢來!
這不就是變相的在剝奪云州的財富?
但沒有銀票和交子,對于商人而言,確實是一件麻煩事,得解決!蘇云煙想了想,并想以云州官方的名義,開一家錢莊。
有官方做背書,開個錢莊很輕松。
顧南夕微微一愣,這才想起此事。當時那小丫頭還寫了好厚的一本策劃書,看上去像模像樣。
開錢莊肯定要本錢,蘇云煙便把自己的錢哄了去,聽說,文鈺和黃錦程也被她搜刮了一遍,控鶴府的那群俊俏郎君,一個都沒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