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孝之滿頭大汗,怎么也貼不好,不禁有些氣急敗壞:“別催了!要不你來?”
韋孝之晃晃悠悠的,好像隨時要掉下梯子一般。
耿大娘見狀,快步走過去,扶住梯子:“哎呦喂,你們這春聯也貼得太早了!韋郎君,你快下來,我幫你貼。”
韋孝之就坡下驢,老老實實地下來。
只見耿大娘噌噌兩下爬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春聯給貼好了。
耿大娘拍了拍手上的灰,問道:“你們怎么自己貼上春聯了?你們雇的粗使呢?”
岳平癟嘴,委屈巴巴道:“他們要回朔州過春年,過完年再回來。”
粗使一走,衣服要自己洗,水要自己挑,飯也要自己做,命真苦!
耿大娘愛莫能助。
韋孝之瞧見介甫和曾鞏,這兩人風姿特秀,爽朗清舉,看著就叫人心生親切。
“耿大娘,這兩位是新租客嗎?”
耿大娘為雙方介紹:“他們先過來看一看,若中意,便是新租客了。曾郎君,這兩位是韋郎君和曾郎君。”
韋孝之行禮,友好道:“在下韋孝之。耿大娘是極好的人,租的院子是很舒心的。”
韋孝之?
介甫眼神里閃過一絲驚疑,他上下打量一圈韋孝之。
他站在那里,神氣高朗,軒軒若朝霞舉,如琳瑯珠玉,自有風華。
“是我所知道的那個韋孝之嗎?”
韋孝之含笑點頭。
嘶嘶!
介甫和曾鞏倒抽口涼氣,眼前這人居然就是清流砥柱韋孝之!
介甫整理好衣擺,鄭重自我介紹:“我名王安石,字介甫。”
“我名曾鞏,尚未取字。”
介甫當即決定,要租下這個院子。
“誰?!王安石?!”
哐當一下,方隱年雙手提著的禮物砸落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介甫。
“沒事吧?方郎君可傷到?”被突然出現的方隱年等人嚇了一跳。
這位可是云國公的心頭肉,可不能出事啊!
方隱年心亂如麻:“我無礙。”
跟著方隱年過來的陳逸軒,視線在雙方來回轉了轉,好奇道:“方郎君,你們認識?”
介甫:“您是?”
介甫可以肯定,他和這位方郎君從未有過交集。
方隱年擦擦鬢角上的汗珠,尷尬笑道:“認識吧?”
吧?
這個語氣詞很有靈魂。
方隱年心里苦,但不能說。
王安石怎么會來云州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