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急忙追問:“去哪了?何時回來?”
張家紙鋪的伙計熟練道:“不回來,去云州了。沒留任何話和錦囊,不要問我是不是真的,這比真金白銀還要真!”
李隨……回答熟練,又帶著一絲生無可戀。
“還有其他人找過他?”
伙計點頭:“一天總有一兩個,我若找你們要好處費,得到的錢比月薪還多。”
聽話要聽音,李隨麻溜地拿出二十文,塞給伙計:“他們最后如何?”
伙計接銅板,塞進鼓囊囊的荷包里,態度好了不止一星半點:“一部分人,算命先生在哪,他們就去哪。”
“另一部分呢?”
“嘿嘿,應劫唄。郎君若是不想奔波,也可以選擇應劫。”
“多謝!”李隨告辭。
應劫是不可能應劫,因為他的是死劫。
李隨當即打定主意,他也要去云州。
李隨坐上馬車,直奔韋府。
“孝之,你何時出發云州?”李隨嘴唇干燥,嘴角起了一個小燎泡。
韋孝之奇怪地打量他一眼:“你常去醉春閣,火氣怎么還這么旺?”
李隨心里苦,他只是在醉春樓瀉點小火,結果醉春閣還給他一把滔天大火,要把他挫骨揚灰。
“別提了,我發誓,以后再也不去風月場所。”
“真稀奇了。是什么改變了你?”
“那地方和我八字不合。”
理由無比強大,韋孝之不得不信:“我還想著,多陪你們幾日。這次去云州,我爹娘,祖母,兄弟們都會同去。”
“見都見過了,都是大老爺們,不用你陪。趕緊收拾東西,盡快出發。”
韋孝之:“不愿意見我?”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云州。”
韋孝之臉上從容淡定的表情要繃不住了:“哈?!為何如此突然?”
李隨一頓,理直氣壯道:“京都和我八字不合。”
韋孝之氣笑了,他身后的屏風后面竄出一群人,正是他們幾個死黨。
“好你個李隨!你在京都活了二十多年,以前怎么不說八字不合?”
李隨傻眼:“你們來孝之這里作甚?”
“昨夜慶功宴沒吃好,我們尋思補辦一場。還體諒你在醉春樓辛苦,想決定好后再去接你,你倒好,居然偷偷摸摸要去云州!對得起我們嗎?”
李隨暗道,不告訴你們,才是為你們好:“那你們做甚要鬼鬼祟祟的藏在屏風后面?”
“哼!不這樣做,哪里能知道你和京都八字不合?”
“沒錯!小樣,你撅起腚,我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還不快實話實說?”
李隨掙扎:“粗俗!”
眾人把李隨團團圍住,一個人還抓著雞毛撣子:“你自己說,還是我們逼你說?”
用雞毛撣子上的羽毛來撓腳心,那感覺,真酸爽。
李隨只堅持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告饒了。
看吧,他就是這樣一個沒骨氣的男子。
所以他是萬萬不能被嚴刑拷打的,一旦被抓住,保準跪。
李隨生無可戀地把所有事情經過全說了一遍。
眾人的神色越發凝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