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遇乞表示理解,他初次聽聞此事時行,比梅棠更失態:“可不唄。要不說咱們元昊大人是天命之子呢!誰能想到云國公的女兒,會扮作商人,潛入西夏。”
梅棠的神色晦暗,大小姐跟馬南天來西夏之事,雖沒特別保密,但一來西夏,就被扣住。
消息走露得也太快了!
是云州有奸細,還是隨行隊伍有奸細?
梅棠嘖嘖搖頭:“這位大小姐膽子太大了。也是元昊大人火眼金睛,居然能認出她。”
野利遇乞的面容難掩得意:“是駙馬姜湯文認出來的。哈哈,咱們元昊大人和榮華公主的關系最好,姜湯文一得到消息,就立刻告訴元昊大人。”
“哦,原來如此,元昊大人很得人心啊。”梅棠把野利遇乞的酒杯滿上,“你們扣押云國公的女兒,就不怕云國公對此不滿,引起戰端?”
野利遇乞確實醉了,他趴在桌子上,嘟嘟囔囔道:“遲早都要打一仗的。顧家軍在邊關,把我們鐵鷂子收拾得那么慘,甚至打到銀州。我們再不還手,他們下次就敢打到統萬城。”
梅棠搓搓牙花子:“云國公倒也沒那么窮兵黷武。”
“呵。”野利遇乞一臉譴責地盯著梅棠,語氣里甚至帶了一絲委屈,“你摸摸你的良心,說這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野利遇乞越想越悲憤:“這才幾年功夫,云國公就收回幽云十六州,還占據那么大一片草原!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北面的草原,草長得都快比人高了,寧可把草原空置著,也不許韃子呆在草原上!”
這算什么事哦。
西夏占一半的河西走廊,就開心得手舞足蹈,感恩得不得了。
人家云國公打下那么大一片地盤,結果云州牧民嫌棄北面太冷,不大樂意往北面去!
梅棠辯駁道:“北面冬季滴水成冰,實在不適合人居住。”
有好的生活條件,誰還愿意去吃苦?
野利遇乞冷哼,別過頭去,陰陽怪氣道:“是哦,所以你們南下打大周。你仔細數數,你們有一整年是消停的嗎?”
“有……有吧?”梅棠不大確定道。
從年頭忙到年尾,對時間都要沒概念了。
野利遇乞意味深長道:“誰都不是傻子,明明家門口有惡虎,誰能不提前做準備?”
這話是何意?
梅棠還想追問,就見野利遇乞一頭栽在桌子上。
野利旺榮拍拍他的臉,一動不動,對著梅棠無奈笑道:“醉死過去了。”
連著三日,梅棠一日三餐都在九仙樓,深怕錯過蘇云煙。
這一日,天氣晴朗,令人心曠神怡。
在衛慕日耳朵的纏磨下,衛慕雙羊終于同意衛慕日耳朵和蘇云煙一起出宮,但范圍不得超過興慶府。
衛慕日耳朵興致勃勃,這是她第一次單獨和蘇云煙出游:“云煙,你想去哪玩?就咱倆,不帶李元昊。”
九仙樓掌柜借著送潤筆費的機會,告訴蘇云煙云州來人了,是梅棠。
這幾日,蘇云煙的心像是落在油鍋里,翻來覆去地炸,總算等到衛慕雙羊松口:“去九仙樓。那里的吃食很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