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亭擺擺手,謝過張老板后,便去福全茶樓。
跟云州關系莫逆的親朋好友們,陸陸續續離開京都,最后一波人隨著陳逸軒一道走了。
京都城內,沒幾個讓蘇云亭掛心的人。
這也就導致,蘇云亭對朝堂上的消息了解不及時。
他只能去福全茶樓,探探消息。
福全茶樓內,客似云來。
茶香,點心香,香香撲鼻。
說書聲,琴瑟聲,聲聲入耳。
茶樓內熱鬧的和城外仿佛是兩個世界。
蘇云亭隨意找了張空桌坐下,點一壺茶,一份玫瑰點心,豎起耳朵聽眾人的談論。
“今天早朝時,新任兵部尚書和定遠侯差點打起來。”
“哦?定遠侯不是老好人嗎?問他啥,他都說好。老好人居然有動手的這一天?”
“嘻嘻,十兩銀子,我告訴你為何打起來。”
“滾!”
幾人笑鬧著,不再提起這話茬。這個時候,可不敢亂說話,萬一被皇城司當成探子奸細抓起來,冤不冤枉?
蘇云亭皺眉,這是一點消息也探不出來了?
“定遠侯認為,這些亂軍只是先頭部隊,明顯是在等其他軍隊的到來,再一起發動總攻。因而,他主張主動出城進攻。”
蘇云亭笑了笑,閃身給來人讓出座位:“濟國公世子夫人,請坐。”
濟國公世子夫人疲憊地笑了笑,叫了份牛乳。
她摸了摸眼尾的魚尾紋,京都被圍,在她的眉眼又刻下好幾道皺紋。
她的聲音溫婉,如春風拂面,將蘇云亭想要知道的消息娓娓道來:“新任兵部尚書否決了這個策略,認為靠著城墻和護城河就能確保無事。”
“官家和諸多大員贊同新任兵部尚書的推測,定遠侯被氣得臥病在床。”
蘇云亭不擅軍事,但他懂人。
新任兵部尚書是從泉州海師升過來的,他在抗倭上取得很好的戰績,在沿海一帶,頗有威望。
定遠侯雖然久不出山,但他年輕時,南征北戰,有勝有負,主動出擊過草原,也防守過邊境,還曾去鄱陽湖剿匪。
一個專精海事,一個雖不專精,但樣樣都通。
在京都這事上,蘇云亭更傾向于定遠侯的推測。
蘇云亭以茶代酒,敬濟國公世子夫人一杯,一切盡在不言中。
濟國公世子夫人有心向蘇云亭賣好,便將自己所知道消息都告訴了他。
“起初,京都還沒被圍,佟太師就要求京都護衛軍主動出擊,依托長江,阻亂軍于南。”
“官家不同意,他認為,京都護衛一出,京都守衛空虛,容易被云國公鉆空子。”
蘇云亭……
當時,云州和京都還隔著綏寧縣的李傲天大軍呢!
濟國公世子夫人扯扯嘴角,噙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誰知道他究竟如何想?他這么說,大家便這般信。總歸,大周是他家的天下,沒必要皇帝不急太監急。”
“好在他沒糊涂到底,還知道給李傲天寫信,如果情況不好,就讓李傲天帶兵過來。”
濟國公少夫人緊緊皺眉,困惑道:“可為何他還不來?”
蘇云亭也不解,李傲天并不是知難而退的人,在亂軍渡江時,他就應該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