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緘默不語。
天上原本輕盈的云也在驟忽間變得陰沉。
樹影落在顧南夕的臉上,一半明亮一半陰暗。
她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你剛才是說,崔大人的馬車遭受襲擊,崔大人下落不明?”
蘇玄明眼眶紅紅的,哽咽道:“是的,是皇城司干的。”
都不需要做任何調查,皇城司直接在現場留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就寫著三個大字【皇城司】!
“呵呵。”一股怒氣在顧南夕的心口橫沖直撞。
皇城司此舉,就是在告訴全天下的人,云國公顧南夕沒有徹底掌控住京都。
同時,他們也在警告打算投靠顧南夕的大周舊臣以及學子。
他們是不能對顧南夕下手,但是可以對其他人下手。
顧南夕深吸一口氣:“崔大人怎么會來京都?”
明明她都在派人去告訴義父,讓他不要來京都了。
蘇玄明:“不知。現場無一生還。”
宋知州抬起頭,擔憂地看向顧南夕。
顧南夕連著深呼吸好幾下,這才克制住自己想罵人的沖動。
自己在明,敵人在暗,防不勝防。
義父的遇襲,跟在場的官員沒有太大的關系。
“來人,加大人手,排查京都。朔州一切事務交由牛錦一代理。耿大爺,你負責率人搜救崔大人。大郎,九郎,給你們半個月時間,找到皇城司留守京都的頭目!”
“遵令!”
每個人都快速行動起來。
蘇玄明干脆連家都不回,天天和宋知州一起,和三教九流打交道。
正所謂官有官道,鼠有鼠道。
好不容易贖身的玉笙娘子給他們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應邀去李閣老參加宴會。席間,李家大郎對一個中年男子,很是……嗯,怎么說呢,算是畏懼吧。”
之所以對這件事印象深刻,全是因為那個中年男子太普通了,相貌平平無奇,身材平平無奇,就連穿著也很普通。
這種普通,出現在李閣老的宴會上,那就不是普通。
更何況,向來眼高于頂的李家大郎對此人的態度,很是耐人尋味。
宋知州敏銳道:“您可知那人姓甚名誰?家住哪里?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特征?”
玉笙娘子遺憾地搖搖頭:“我曾經和李家大郎旁敲側擊過,他的嘴很嚴,什么消息都沒透露。還警告我,不許我招惹那人,否則誰都救不了我。”
宋知州感到遺憾,但還是對玉笙娘子表示感謝。
玉笙娘子連連擺手:“云國公救我一命,我正不知如何報答。可惜,我知曉的不多,不能為云國公解憂。”
“你提供的消息很有用。”
最起碼,肯定了宋知州和蘇玄明的推測。
皇城司應該分為明暗兩部分,暗處的那部分被留在京都。
就在兩人即將離開的時候,玉笙娘子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我曾聽別人喊他玉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