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腳步一轉,去云州商超買了兩個罐頭,這才慢悠悠地回家。
“玉郎,今兒個我買了好新鮮的鯽魚和剛做的豆腐,你要不要嘗嘗?”
這是一個板板正正,四四方方的院子。
有水井,有大樹,有石桌石凳。
玉郎正光著膀子練長槍,長槍如游龍,寒光閃閃。
薄薄的一層肌肉貼在他身上,汗津津的。
玉郎練完最后一個姿勢,收回長槍,隨意地拿起石凳上的衣服,往身上一披。
“我不愛吃鯽魚,刺兒多。你做好了,給那老頭送過去吧。”
婦人鉆進廚房:“行。我還買了云州罐頭,待會兒再燜上米飯,你多吃點。”
“云州罐頭?羊肉的,還是豬肉的?”玉郎摸摸肚子,感到餓了。
“都有。”
“太好了。”玉郎笑起來,平平無奇的臉竟然透出一些帥氣。
“喂!飯怎么還沒好?虐待老人啊!”崔三論哐哐拍窗戶。
“嘖。你脾氣這么暴躁,顧南夕怎么肯認你當義父的?”玉郎推開房門,打開窗戶。
他倚靠在窗邊,吊兒郎當道:“小老頭,別費力氣了。周邊四五家院子,全都沒人住。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崔三論咳咳兩聲,不服氣道:“不試試怎么知道,有沒有人來救我?”
“試試就逝世。”
“哼!腿斷了,給我來點骨頭湯補補。”
“你早上才說的,想吃鯽魚豆腐湯。別給我得寸進尺。”
崔三論掃一眼,沒繼續挑戰對方的耐心,放軟聲音道:“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干嘛和我一個老頭子過不去?把我綁來這里,還得供吃供喝,多不劃算啊。”
“我樂意。”
“你到底圖啥?想要啥?送我回去,我就給你。我瞧著院子里沒一個女人孩子,你是不是還沒成家呢?要不,我給你做個媒?”
“少套我話,這招不好使。”
嘖,真是油鹽不進。
崔三論躺回床上,年紀大了,腳還受傷,得多休養才行。
閉上眼睛,他卻在想著玉郎到底是什么人?為何要綁自己?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嗎?
唉,小南夕得知自己失蹤,肯定會很擔心吧。希望自己被救回去后,不要被她罵。
玉郎瞥一眼崔三論,見他面色紅潤,沒有發燒,便關門出去。
瘦削婦人把鯽魚湯溫在鍋子里,崔三論想何時喝就何時喝。
她又把米飯,蔬菜和罐頭端到堂屋的桌子上:“玉郎,吃飯了。”
玉郎坐下來,大口大口地吃著飯和肉。
云州罐頭,真香。
“玉郎,最近他們查的越來越嚴了。我們好些個察子,都被廢掉了!咱們該怎么辦?”
玉郎不在意道:“他們都怎么個想法?”
“唉,能有啥想法?那頭讓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唄。像我們這樣的人就是一把刀,刀壞了,重新再買一把就行。”婦人食不知味。
玉郎一抹嘴:“我現在才是京都的老大。”
“嗯,我們都服你。說吧,玉郎,想讓我們做什么?是不是干一票大的?”
婦人眉眼狠厲:“臨死前干一票大的,說不定還能在史書上留下個名號!不枉我來人世一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