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有意見,但不敢提。
“老大,云國公打算怎么安排咱們和手下的兄弟們啊?”
玉郎空手開了一壇酒:“不知道,沒談。”
呃……
這么重要的事都不談,就決定接受云國公的詔安?
院子里一片騷動。
“慌什么慌?老大做事,自然有老大的道理!你們難不成打算聽南面的,白白浪費這條命?”毒娘子喝斥道。
毒娘子瞥一眼玉郎,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繼續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們進入皇城司不就是為了圖一口飯吃嗎?誰給的飯,不是飯?”
院子里又安靜下來?
玉郎喝著酒,抬起頭:“怎么?不愿意啊?”
“云國公雖然厲害,但南面總會打過來的。”
“對啊,投靠云國公不就相當于背叛皇城司嗎?后果很嚴重的。”
玉郎瞅一眼他們,他們嘴上說著各種理由,實際上心里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行,我也不為難你們。做兄弟多年,干了這碗酒,一別兩寬,各自安喜。日后再見,橋是橋,路歸路。”
毒娘娘子接過玉郎手上的酒壇,往碗里倒酒。
酒壇在眾人手中一一傳遞。
在場的一共有七十人,有五十四人打算跟著玉郎。另外十六人,不想被詔安。
“玉郎,不是我們不信你,實在是這事不大把穩。顧南夕這娘們兒陰險狡詐著呢。”
“玉郎,我家里人都在南面。若是讓頭領知道我們的事兒,他們就完了。對不住了,玉郎。”
十六人喝了酒,摔了碗,轉身大步離去。
玉郎喝著小酒,唱著小曲,似乎一點也沒生氣。
“毒娘子,給蘇大郎送過去。”
“嗯?”
啥名冊?
玉郎點點門外,又點點院子。
招安的名冊以及該殺的名冊。
他這個當舅舅的總要給蘇大郎送點兒見面禮。
這些日子,皇城司把他們折騰得夠嗆,讓蘇大郎丟了好些臉面。
現在,就把這些不識趣的人送給蘇大郎,讓蘇大郎撿起丟掉的面子。
毒娘子誒了一聲,連夜去送名冊。
蘇大郎接過名冊,和宋知州點齊人手,將那十六人捉拿歸案,敢反抗者,殺無赦。
第二日,宋知州就去拜訪玉郎,在玉郎的幫助下,重新把皇城司暗部的成員登記在冊。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宋知州看著手上的名單,嚇出一身冷汗。
名單里有送菜的小販,官員后宅的妻妾,胥吏,村正,大夫……五花八門,各行各業的都有!
甚至,不少新提起來的中底層管理人員都是暗部的人!
宋知州深切明白,為何干娘要全力追查皇城司了。
京都這口肉體太大,云州吃得太急,留下不少漏洞。皇城司就是鉆漏洞的高手!
好在玉郎是真心配合,宋知州很快就把不配合的暗部中層清理掉。
在顧南夕的默許下,新上任的暗部中層管理,一半是玉郎的人,一半是云州的人。
皇城司暗部也正式改名錦衣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