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明的舉動相當打蘇家的臉,可以說是沒給他們留一點面子。
如果換做其他的族人,蘇家能采取各種手段,執行家規,讓這個忘本背祖的東西付出沉重的代價。
但蘇玄明不是普通人,無論從地位身份還是實力上,他都不是蘇家人能輕易動的了的人。
蘇家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加強輿論,想要利用輿論來逼迫蘇玄明讓步。
與此同時,他們還寄希望于蘇二郎和蘇云煙。
一個不孝,總不能個個都不孝吧?
連著兩個月,京都都在為此事沸騰不已。
但無論是顧南夕,還是官府,以及《云州周報》,對此事的態度都是不聽,不看,不提,不評論。
崔三論被好些舊友和以前的學生們找上門,全都是希望他能勸一勸蘇玄明和顧南夕,不要做這種有損宗法的事。
崔三論煩不勝煩,在一個安靜的夜里,打包坐上馬車回朔州。
京都雖好,但實在是太熱鬧了些。
眼瞅著顧南夕徹底掌控住錦衣衛,女官體系也搭出骨架,京都漸漸走向正軌,崔三論便放下心來。
至于顧南夕何時登基,唉,再說吧。
等她快登基的時候,自己再回京都,也是一樣的。
顧南夕和蘇玄明的相處和以前一模一樣,并沒有因她要改姓而產生一丁點的變化。
“大郎,南面的探子清除的如何了?”
蘇玄明啃著蟹黃包:“清除一大半,現在就剩一些后宅女子還沒有動。”
南面女郎多嬌俏,酥胸,細柳腰,膚白如凝脂,柔弱無骨,說起話來溫聲細語,跟北面的女子完全是兩種風格。
這讓來自云州的好些粗漢們,拜倒在她們的石榴裙下,百煉鋼終成繞指柔。
麻煩就麻煩在,這些女郎大部分都安生地待在后宅之中,頂多宅斗一番,并沒有向外傳遞消息。
錦衣衛再如何囂張,也不好在對方沒有做出任何錯事的情況下,直接去后宅拿人,只能對這些女子多加關注。
顧南夕嘆氣,自古以來,升官發財換媳婦,都是很常見的事。
一部分云州軍官在京都納妾。
顧南夕對此,不好多說什么,只是想起留在云州,家里家外一把抓的云州婦人們,心里終究是有偏向的。
在她的示意下,《云州周報》新出了一個本子《薛平貴與王寶釧》。
宰相之女,下嫁豪門,貧苦小子因戰亂被征召,遠赴西涼。
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拒絕改嫁,最后終于等來薛平貴回中原,夫妻二人寒窯相認。
至于結局,有兩版。
一版是薛平貴接王寶釧共享榮華,王寶釧被尊為正妻,結局圓滿。
一種是,王寶釧因長期貧困交加,在團圓后不久去世,薛平貴悔恨不已。
這個劇本一出,榮登京都最受歡迎劇目,被各大戲曲班子改編為各種戲劇。
無論是各家茶館,劇院還是深宅后院,無不響起王寶釧苦手寒窯十八年的唱曲聲,賺得不少婦人紛紛落淚。
苦守寒窯的豈止一個王寶川?
因結局有兩個,看客們為此要幾乎要打起來。有人喜歡團圓的結局,也有人認為悲劇的結局才符合現實。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吵得不可開交,竟然隱隱的把蘇玄明改姓一事的熱度給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