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聽我說。云州的吏治和大周不一樣,未來會不會設宰相之位,會不會設內閣制度,都不好說。要知道,還有成百位的將軍和有功戰將士在等著冊封爵位呢,那些不比設立宰相更重要?”
玉郎眼里閃過一道精光,鄭昌圖是佟太師夫人的親弟弟。如果能以他作為突破口,拉攏佟太師,日后定南邊時,必定會事半功倍。
故而,玉郎解釋的十分詳細,與其說是解釋給鄭昌圖聽,不如說是解釋給佟太師聽。
“你先莫著急,咱們來日方長。對于有功之人,心里是有數的,絕對不會虧待功臣。”
玉郎好生安撫完鄭昌圖,親自把他送出錦衣衛,這才沖宋知州點點頭。
宋知州溜達著去找蘇玄明,兩人坐在福全茶樓的包間里,聽著茶樓里眾人為云國公何時登基發表不同的意見。
“阿娘是怎么個章程?是打算先登基還是先辦秋闈?”
蘇玄明搖搖頭,眉頭死死皺著:“登基一事,不光是滿堂的歡喜,還有數不盡的是是非非。從確定到準備再到正式登基,沒幾個月肯定做不完。阿娘大概率會先開啟科考。”
兩件重要的大事撞在一塊,無論對誰,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宋知州嘆氣:“玉郎可要忙了。”
可不唄。
越到關鍵時候,各種鬼魅就會全蹦出來。
從現在開始,到云國公正式登基,玉郎怕是睡不了一個整覺。
蘇玄明掐指,算了算時間:“秋闈結束,小妹和二弟應該也會回來。”
一家人終于能夠在京都團聚,是件幸事。
顧南夕也是這么想的。
選舉人才最重要,先把這件大事辦好再定開國事宜。
她給蘇云煙寫信,希望她今年能回來過除夕。
本來一切都很好,人人都能看到希望,自覺日子能越過越好。
奈何,有些人總是不甘心,奢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初秋的一個深夜,玉郎收到秘信,當即帶錦衣衛趕赴大相國寺。
大相國寺,香火裊裊,禪音陣陣。
無論朝代如何變遷,基于強大的信眾基數,它都穩如泰山。
盡管云國公不信佛,但她沒有禁佛。因而,大相國寺依舊香火鼎盛。
玉郎的深夜到訪,顯然驚動了大相國寺主持。
佛法精深的主持,面對這位當紅錦衣衛使,不得不謹慎對待:“施主深夜到訪,請問何事?”
玉郎的右手一直按在刀柄上,聲音清冷:“有人來報,大相國寺在供奉邪神。”
主持平靜的臉卡擦一下裂開:“這是無稽之談!”
佛廟所在,怎么可能供奉邪神?!
玉郎:“事實如何,讓我們進去看看便知。”
錦衣衛的態度很強勢,又加上臨近開國,所有的事情都很敏感,不少頑紈子弟都被栓在家中,不許隨意出門打亂。
主持思考片刻,就讓開身體,讓錦衣衛們去大殿搜邪神:“阿彌陀佛。”
玉郎直奔存放香客們請福牌和供佛像的大殿。
這里燭火通明,到處可見金黃色的絲綢和小佛龕。
一個和尚正在蒲團上敲木魚誦經,被突然出現的錦衣衛嚇了一大跳。
玉郎掃一眼佛龕,下令:“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