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像平時的她。
姝瑤揉一把臉,苦笑道:“你也看出來了?是不是娘也看出來了?”
蘇云亭遞給她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姝瑤茫然道:“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在顧慮什么?阿娘很疼愛你。”
“我知道,但現在不一樣。”
蘇云亭挨著姝瑤坐下,耐心問道:“哪里也不一樣?”
姝瑤有些語無倫次:“現在整個北地都是娘的,娘真的有可能登基為皇。”
蘇云亭笑了:“不是有可能,是一定!再說了,你不是早就知道阿娘的志向嗎?”
“不,唉,你不懂。”姝瑤躺床上,背朝蘇云亭,滿臉不悅。
怎么可能一樣?!
那時候,只是想想而已。最樂觀的人,也只敢把時間定在十年。
結果,自己夫妻二人只出了趟海,一回來,就發現整片北地都成云國公的了!
她還占了京都!
多嚇人啊。
姝瑤都不知道手腳該死往哪擺了,偏偏蘇云亭還和以前一樣,傻愣愣的。
他難道不知道,以后,他娘不再只是他娘,而是皇帝?!
他大哥也不再只是他大哥,極有可能是未來的太子!
日后,子子孫孫的差距會越來越大。
想到這里,姝瑤就有些不甘心。
“姝瑤,你剛剛為何不讓我把你懷孕的喜訊,告訴阿娘?”
姝瑤身體一僵,深吸口氣,裝作若無其事道:“還沒到三個月,等坐穩胎,再告訴娘,免得她空歡喜一場。”
身旁響起長長的一聲嘆氣。
蘇云亭摟住姝瑤:“好,聽你的。”
次日,蘇云亭和姝瑤一起回娘家。
陳大人歡喜異常,對著二人噓寒問暖,陳夫人卻摟著兒子,在一旁冷眼瞧著這三人親親熱熱。
許是經歷了許多,姝瑤對陳夫人不像以前那樣抵觸,反倒對她能陪伴在自己爹爹左右,照顧爹爹飲食寢居感到感謝。
因而在二人獨處的時候,她便多關懷了陳夫人幾句。
這些日子,陳夫人的日子并不好過,尤其是見到蘇家被重拳整治,心里越發委屈和惶恐。
每晚做夢,都會夢見云國公治罪陳家。
突然被姝瑤這么一關切,陳夫人的委屈就如決堤的洪水,再也收不回來。
她一邊抹淚,一邊哭訴這些天的遭遇以及心中的不滿。
“五指各有長短,當爹娘的怎么可能一碗水端平?若是普通人家,爭搶的是瓦瓦罐罐,可輪到天家,搶的可就是那至高無上的位置!是后代子孫的前途!難道你甘心自己的兒子永遠落人一步,要對堂兄弟們卑躬屈膝?”
陳夫人說得掏心掏肺,并且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如果太子是自家女婿,而不是蘇玄明,她的娘家就不會被抄家!
姝瑤腦袋嗡嗡的。
她是對那個位置有點想法,但一直以來,周圍的人全部默認,日后繼承家業的會是蘇大郎,包括蘇云亭,也是這樣想的。
“你……你讓我想想。我腦子很亂。”姝瑤像逃命似地離開陳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