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的時候,黃錦程就開始思索,到了應天府,該先走誰的路子,才能見到高麗使者,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者是先把陳逸軒父子倆救出來?
真是可憐的家伙。
長公主跟著馬老板去西夏,雖然也被軟禁過,但架不住西夏人比較正常,知道識時務者為俊杰。
在陛下展現完肌肉后,他們就麻溜地滑跪了。
緊接著,長公主一頓操作猛如虎,連收三國,現在又西行,劍指西夏和回鶻。
作為對照組,陳逸軒父子倆的遭遇實在是太慘了!
他們居然被當成囚犯一樣,送到大周來。大周和大云的過節那么深,他倆指不定要受到什么樣的嚴刑拷打!
想到這里,黃錦程的心情更急切了幾分。
當大云使者團抱著不成功,就舍身成仁的信念,腳踏應天府的土地時,等待他們的卻是一臉含笑的鄭昌圖。
“鄭大人?!怎么是你?”
鄭昌圖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心里長舒一口氣。
他總算接到大云的使者團了:“朝廷認為我去過京都,和你們更熟悉。為了解釋一些誤會,故而派我前來!”
“呵,誤會?!”使者們雙手抱于胸前,看鄭昌圖的眼神很不友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那神態分明是在說【我就靜靜地看你如何瞎編。使勁編!】
鄭昌圖心里苦,他好不容易才在大云陛下面前留了個好印象,結果姐夫不做人,把如此艱難的任務交到自己手上。
這不是坑親戚嗎?!
“諸位大人,請聽我解釋。高麗使者做的事,我們大周毫不知情。”
云朝使者挑眉:“鄭大人是把我們當成三歲小孩來哄了?”
“萬萬不敢。”鄭昌圖直冒冷汗,心里對高麗使者恨得要死,“我敢對天發誓,我所說的每一句話,絕無虛言。”
“朝廷得知高麗使者所做的事后,十分震怒。當庭就把高麗使者給打了一頓,還特意派我前來接待各位。”
使者將信將疑:“你怎么知道我們今日會來?”
“實不相瞞,自從接到朝廷的命令后,我就每天都在碼頭上等待。”
原來如此,那著實算是比較有誠意的。
使者冷哼:“是非曲直還要等我們見到陳逸軒父子以及高麗使者之后,才能下定論。”
“明白明白!你們是想先去見高麗使者,還是想先去見陳逸軒父子倆?”鄭昌圖心中松了口氣,大云使者團愿意溝通,那就是好現象。
使者團商量了一下,一致決定先去救陳逸軒父子。
這個救,好像沒有太多救的必要。
黃錦程看著陳逸軒像老大爺一樣,躺在竹椅上,身邊有兩個侍女,一個負責喂吃的,一個負責幫忙打扇。
在他們面前,還有一個小戲班,正在咿咿呀呀唱著曲。
至于陳逸軒的爹陳大人,則躺在竹椅上睡著了。
鄭昌圖放低聲音道:“諸位大人,我們大周真的沒有為難陳逸軒父子倆。”
豈止沒有為難,簡直是把他們當成正兒八經的使者招待。
這使者還沒有帶一點任務,純玩。
丫丫的,黃錦程為自己的一腔擔憂感到不值。
院子里的陳逸軒察覺到動靜,看過來,一口京強:“干嘛呢?打擾爺聽戲了。”
使者團齊齊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