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聞言,并沒有回這句話,而是抽出了乘風腰間的佩劍,便大步走了出去。
永安帝:“……”
他后悔在這個時候問相父這個問題了,此時此刻,相父正在氣頭上,怕是出去就想一刀劈了偃窈窈。
私心里,小皇帝其實也覺得,偃窈窈十分該死,可對方到底與昱國的郡主。
便是要殺,也應當先與昱國交涉之后再動手,而不是眼下讓相父直接一刀處理了。
帝王立刻舉步跟著出去后。
便見著后院的空地之上,偃窈窈被反綁著,癱坐在地上,她眼底都是輕狂。
“你們松開本郡主!本郡主可是昱國的皇室,這就是你們大齊的待客之道嗎?”
流風冷笑道:“就你這樣,連我們齊國的首輔夫人都敢抓去動私刑的賤人,竟然也敢說自己是客?沒以此為由,對昱國開戰,便與我們大齊客氣了!”
“大膽!你算個什么東西?既然敢辱罵本郡主!國事是你能提的嗎?你區區一個低賤的侍衛,竟然認不清自己的斤兩?”
她正是大放厥詞著。
眼角的余光,冷不防地瞧見沈硯書提著劍,陰沉著臉,走到了這跟前。
榮華郡主認識沈硯書這許久,還是第一回見著對方這樣的神情,不由得心中有些發怵。
而下一瞬。
沈硯書的長劍,已經架在了偃窈窈的脖子上。
長劍鋒利,是上好的兵器,只是貼著脖子,偃窈窈便感覺到自己的頸部,一陣刺痛,想來是已經破了皮。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沈硯書:“你想殺我?”
沈硯書的鳳眸中除了殺氣,別無其他:“你害我祖母,傷我妻兒,殺你,不應當嗎?”
流云已經告訴了他,翠香招供的內容。
偃窈窈在昱國作威作福多年,這是第一回有了生死被人拿捏在手里,不知何時就會一命嗚呼的恐慌。
她顫聲道:“我害你祖母,你們有證據嗎?若是沒有,可不能瞎說……”
流云:“翠香已經落網,她什么都招了,大理寺卿也已經找到了易容之人的下落,明早之前,應當就能將人捉拿歸案!”
榮華郡主聽到這里,臉色有些發白。
而這會兒,沈硯書忽然將長劍拿開。
開口道:“就這樣殺了你,太便宜你了,你是如何毒打枝枝的,本相會先從你身上討回來,再取了你的性命!”
說話間,他一抬手。
流風便會意,將榮華郡主先前用的鞭子,立刻取過來,交到了沈硯書手中。
這鞭子上還沾著容枝枝的血。
刺得沈硯書眸光猩紅。
眼看他就要親自動手打她,榮華郡主嚇得連忙道:“沈硯書,你祖母的事情怕是另有蹊蹺,或許是那個姬紓做局,陷害本郡主,你冷靜一些……”
“你們不是說了,那個易容之人,還沒有抓到?萬一這其中有誤會呢?”
沈硯書:“那你傷害吾妻呢?那是本相親眼所見,也能有假?”
偃窈窈揚聲道:“那就當扯平了,行嗎?當初我為了給你擋箭,休養了許多時日。”
“如今容枝枝不是也沒有性命之憂?想來她休養一段時間,也很快就能好了。”
“她不是你夫人嗎?為你還了這份人情,難道不應當嗎?沈硯書,誰都可以殺本郡主、打本郡主,但你不能!”
“本郡主是救過你的,你如此便是恩將仇報!”
那鞭子上頭還有倒刺,打人有多疼,偃窈窈的心中是有數的。
她就是為了折磨容枝枝,才特意找了一個這樣的鞭子,哪里又會想到,最后這下場會落到自己身上,自己有可能會挨打?
沈硯書聞言,倒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