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霧失笑。
只是這會兒的她不知道,朝夕收拾越天策的機會,當真是很快就來了。
……
一晃又是幾天過去。
黃管家在容枝枝跟前稟報消息:“夫人,錢先生那邊傳了消息過來,二爺如今跟著他做生意,倒是挺腳踏實地的。”
“每日里跟著早出晚歸,學著與其他商人談生意打交道,是半分都沒落下。”
“錢先生說,二爺還是有些這方面的天賦的,假以時日,說不定當真能混出些名堂來。”
“大抵是也是拳拳愛子之心,二爺擔心大公子,所以總算是有了幾分責任心,人也慢慢出息了吧。”
容枝枝聽著,點了點頭:“不管他是為了什么,總歸對夫君來說,是一件好事。”
如果沈硯明永遠都是這副不成器的樣子,那便不是隔三差五來找他們幫忙,就是動輒叫沈硯書不停地給他收拾爛攤子了。
黃管家深以為然:“可不是!其實二爺能有這番改變,老奴都覺得十分驚奇,想來也是這段時日經歷了許多事,二爺覺著再如從前那般混日子不行了。”
可不是經歷了許多事嗎?
夫人跑了,兒子下獄了,名聲壞了,與母親的關系變差了,家里還一貧如洗了,一個男人的人生低谷,也莫過于此了。
容枝枝倒是問了一句:“陳氏如今在江南如何了?與她的那位未婚夫,可有了進展?”
黃管家:“老奴正準備說呢,那位公子對陳氏夫人極好,他的養子對夫人也十分孝順。”
“父子二人今日整個江南城中給她買景致好的宅院,明日在街上為她尋最好吃的美食。”
“日前陳氏夫人過生辰,那位公子還點了滿城的煙花,為她慶賀,要知道從前在沈家,可沒人在乎她的生辰。”
“陳氏夫人到底也不是鐵石心腸,已是與他們親如一家了。”
“先前只是訂婚,但婚期何時、能不能如期舉行婚禮卻是沒個準,如今倒是選了明年年底,還寫了信過來給夫人您:
說請您若是得空了,便去江南參加他們的婚禮。”
說著,黃管家將信件也送上了。
玉嬤嬤是個明白人,想了想,開口道:“陳氏夫人大抵也是真心想夫人您去參加婚禮,才定了明年年底。”
“算算日子,那會兒夫人您當是剛出月子,想來您有孕的消息,她也是知道的。”
容枝枝接過信件瞧了瞧,陳氏的信寫得很厚,與容枝枝說了江南的風光,寫了這段時日的趣事。
邀請容枝枝一定要去江南瞧一瞧。
還表示了對容枝枝的感激,說當初如果不是她和相爺的幫助,陳氏是不會有如今宛如新生的生活。
信件里頭,陳氏是瞧得出來的暢意,看得容枝枝也心生欣慰:“她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女子就該是如此,便是嫁的不好,受盡委屈,也能灑脫離去,再給自己尋一番新天地。
哪怕沒尋到更好的男子,自己一個人能夠將生活過好,不負自己來這人間走一遭,也是極好的。
只是陳氏連自己懷孕都知道,想來也是關心著京城的事情的,那沈宏入獄的事情,她應當也知道吧?倒也不知她會不會管這事兒。
正是想著,門房一臉為難地進來了,與容枝枝說話也支支吾吾的:“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