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侯亮平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震驚住了。
區公安局副局長程度反應最快,直接站起身來拍了桌子。
指著侯亮平的臉大喊道:“你這個綠毛龜到底是什么意思?副廳級的干部還滿足不了你的胃口?”
“騰龍市的司法口只有一個正廳級干部,就是受人尊敬的政法委書記祁書記,你這個綠毛龜還有沒有一點干部的樣子?”
“你這完全就是在公報私仇,祁書記也是你這種綠毛龜能栽贓陷害的?敢當著我的面威脅陳清泉,警告你綠毛龜不準調皮。”
聽到程度的貼臉開大,侯亮平氣得渾身發抖,眼中閃爍著無盡怒火。
作為一名副廳級干部,他怎么能容忍一個小小的處級干部程度如此侮辱自己?
更何況,“綠毛龜”這樣的稱呼涉及到了他個人生活中的痛點和恥辱。
然而,正當侯亮平準備對程度出手時,周圍的審訊人員及時反應過來。
將他們兩人拉開,盡管如此,其中一名來自市公安局的干警卻對侯亮平心懷不滿。
趁著混亂,他偷偷地向侯亮平踹了一腳,導致侯亮平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這一跤讓侯亮平瞬間清醒過來,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因為一時沖動而陷入更大的麻煩。
侯亮平緩緩站起身來,重新坐回座位上,但目光始終緊盯著對面看似老實的陳清泉。
陳清泉感受到侯亮平那充滿威脅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陣恐懼。
他明白侯亮平的意圖很明確:要么配合誣陷政法委書記祁同偉。
要么面對嚴重后果,此刻,陳清泉的內心充滿了掙扎和矛盾。
一旦陳清泉將祁同偉的名字說出口,那么祁同偉必然會面臨調查。
接著只需安排一些行賄受賄的證據,就能輕而易舉地將祁同偉定罪。
陳清泉同樣畢業于漢東政法大學,且比祁同偉大幾屆。
他也隸屬于漢大幫,但如今的漢大幫已演變為趙家幫。
盡管陳清泉只是貪圖錢財和美色,但這并不意味著他不重義氣。
畢竟祁同偉是他的學弟,常人怎會輕易對自己的學弟下手呢?
除了侯亮平這樣,急功近利的卑鄙小人以外。
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會對自己的老師還有同學動手。
此時,陳清泉陷入了兩難境地,不禁向程度討來一支煙。
點燃香煙后,他深吸一口,隨即陷入了沉思,開始意識到事情遠非表面那么簡單。
就是有人要借題發揮扳倒政法委書記祁同偉,這件事后面還有更大的領導?
或者是眼前這位年輕的副廳級干部擅自做主,陳清泉的后背已經濕透了,滿是冷汗。
程度也在狠狠地盯著陳清泉,他是祁同偉的忠實粉絲。
如果陳清泉膽敢說出祁同偉的名字,那么程度絕對會讓侯亮平無法離開騰龍市。
感受到程度銳利的目光,陳清泉直到煙抽到一半才想起祁同偉的背景。
祁同偉可是曾經救過市委書記趙書記一命的人,屬于趙書記的頭號心腹。
才剛剛三十歲出頭,祁同偉已經被趙書記提拔成了正廳級干部。
趙書記的通天手段,在整個騰龍市都是眾所周知的。
陳清泉心中立刻做出了選擇,不再畏懼綠毛龜侯亮平的眼神威脅。
你一個小小的綠毛龜,怎么可能比得過趙書記呢?
就算你有些背景,在手段通天的趙書記面前也微不足道。
剛才審訊室外面的動靜陳清泉也聽到了,就連處級干部程度都不把綠毛龜放在眼里。
如果不誣陷祁同偉,或許祁同偉也不會再追究這件事情了。
這個綠毛龜的手插不進騰龍市的,高層領導都不敢插手騰龍市。
想明白后,陳清泉微微一笑道:“我實在不明白,你這個綠毛龜什么意思?”
“我已經把此事交代的很清楚了,這件事沒有任何人指使,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我有選擇沉默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