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知道,鄭麗琬現在比自己緊張萬倍,這不僅是大小姐到侍女的變化,更重要的是第一次一個接近陌生的男人同處一室。
鄭麗琬豈止緊張,簡直都快暈過去了。
她心里慌得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一顆芳心提到了嗓子眼,柴令武一動,她就本能的一蹦而起,然后,順便詢問一句‘郎君需不需要服侍’之類的話。
只是天色已暗,再加上她心態強大,所以,沒有被柴令武看出什么。
但卻不知,柴令武是看不到,但卻想得到。因為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這種時候不緊張的,估計只有青樓里的女孩了。
鄭麗琬現在很有騎虎難下、自作自受之感,她也是聽纖云、弄巧說柴令武不好色,從不欺負她們,更不要她們晚上服侍。這才腦門一犯抽的住進了柴令武的房間,可是當她真正面對眼前這等曖昧情景就受不了了。
如果他要那啥自己,自己怎么辦?這家伙那么厲害,自己逃都逃不掉。
一想到那畫面……
鄭麗琬秀麗白皙的臉蛋兒“騰”的一下就紅了,艷紅的臉頰像是夏日傍晚蒸騰的晚霞,另有一種嬌艷欲滴的嫵媚。
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數百年來,大家族視家族女孩為謀取利益的工具,自有一套專門教育女孩的成熟流程,學什么、怎么學、什么年紀學什么……他們都安排得合理有效。鄭仁基家雖是滎陽鄭氏旁支中的旁支,不受主家待見,但是那些教育子女的流程卻繼承了過來。
鄭麗琬從記事開始,就什么都學,到了一定年紀,接觸到的內容則是處理婆媳、妯娌、妻妾……以及馭人、用人之道。而取悅丈夫無疑是重中之重,這一個環節,難免會接觸到一張張春那個圖。
她有過目不忘的驚人記憶力,此時又想到這一點,一瞬間,那一張張姿勢撩人的畫像,一下子就呈現在了眼前一般。
想到深處,鄭麗琬羞不可抑,兩只小手兒死死的絞在一起,鬼鬼祟祟的看著柴令武,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一樣忽閃忽閃,鼓鼓的胸脯急劇起伏。
“麗琬!”柴令武覺得有必要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便站了起來。
“郎君!”鄭麗琬一蹦而起,一顆芳心火急火燎了起來。真來了,死了死了!
鄭麗琬叫苦不迭:上了纖云、弄巧的當了,這家伙哪是不好色,簡直是急得不行了。
柴令武沒想到鄭麗琬反應得這么大,不過一想到如此環境也便釋懷。于是正容道:“婉兒,我們之前也算是認識,但是自今日起,兩者間的關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單純的朋友變成了這樣子,你不適應我也不適應。”
鄭麗琬抬起頭,看著柴令武,臉上紅通通的,剪水雙瞳水汪汪,朦朧似醉!
柴令武心旌一時為之動蕩,這妞兒太勾人了。他輕咳一聲,揉了揉臉,目光深邃真誠的看著鄭麗琬,道:“不過,在我眼里,你始終是美若天仙、冷靜睿智令人佩服的鄭麗琬,并不會因為皇后的口諭而對你有任何輕視。”
“婉兒只是一個小女人,有什么值得佩服的。”鄭麗琬愣了一愣,受到柴令武的影響,一顆芳心也漸漸的趨近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