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清晨帶來了微微的寒意,而靜謐的臥室則殘留著芳香和溫意,鄭麗琬慵懶地張啟了眼簾,發現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她略微驚惶失措,本能地顫動了香肩!一時間還沒有適應過來,可當心境平復后,記憶方才一點點的如潮水涌來。
就在昨天,她已經從鄭家大小姐變得成了柴令武的侍妾了,成了柴令武的人……自然不是鄭家秀閨了。
她優雅的伸了個懶腰,下意識的朝著柴令武的大床看去,人已經不在了。
床上平平整整,被子折得像是一塊豆腐,跟昨天晚上一樣,仿佛從來沒有動過一般。
“一個公子爺,竟然起得這么早?”抬眼看了看剛剛亮起來的天際,鄭麗琬驚訝不已。
聽到響起,早已在屋外等候多時的纖云、弄巧一起端著梳洗的用具,輕快的走進了房間,并將房門合上。
“纖云、弄巧,以后我自己來。”
鄭麗琬尷尬一笑,又問道:“柴…郎君呢。”
纖云將手中熱水放在床邊,一邊沾著布巾,一邊說道:“二公子已經練武完畢!在書房看書。”
鄭麗琬動容道:“郎君天天這樣?”
纖云確定道:“天天這樣。”
鄭麗琬又問道:“那他,今天是什么時候起床的?”
纖云搖頭道:“我們從來不知道。”
鄭麗琬更不可思議了,主人什么時候起床,作為奴婢的,居然大半年都不知道。
一旁的弄巧似是明白鄭麗琬的驚訝,解釋道:“二公子說我們還小,一直讓我們多睡!今天,因為,因為姑娘才剛入府,我們才特地起了個早!我們起來的時候,公子已經練武回來了,還特地吩咐我們不要吵了姑娘,讓你多睡會兒。”
鄭麗琬大羞!
感覺自己這個侍女,成了毒害兩個小女孩的蛀蟲了。
柴令武如此上進勤快,她實在是差遠了啊!
世人都說柴令武仿佛變了個人,她也一度真的認為柴令武的的確確是平陽昭公主帶去了幾百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可是照現在看來,這一切成就實乃是柴令武從小練出來的,雖是患了失魂癥,但從小學成的知識卻是鐫刻在了身體里,所以,為人處世雖是變了,但一些本能還保留著,虧自己還真信了什么九世夫妻之說。
徹底明白過來后,鄭麗琬也不著惱。
經過昨晚一番深談,她已從梳理出了自己成為柴令武侍妾、平妻的大概緣由:雖說皇帝主要心思是惡作劇,但多少有著些許補償自己的意思存在著。
因為李世民、長孫皇后是大唐帝后,一道圣旨下來,就能把自己安排得死死的。
若不是心懷愧疚,又何必拐彎抹角的編著故事的以嫁娶習俗替柴令武求親,讓楊妃親自當媒人,也是給了自己父女天大面子了。
而且對于柴令武,她本來就沒什么不滿意,再經昨晚一談,更覺這個男人難得。
再加上,她認為之前的誤會,卻也促使自己脫離了陸爽那鳥人,由是一來,對于皇室的憎恨不自覺的少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