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搖頭道:“傻瓜,等你呢。”
“等我?”鄭麗琬傻了眼了!
“對,就是等你!”柴令武寵溺的摟著她瘦削的肩頭,溫言道::“作坊、人手、侍衛各方面都給你準備了,接著的自然是你的事情了。”
“這…”鄭麗琬沮喪道:“可是我不知道從何開始啊。郎君,婉兒是不是很沒用很笨?”
柴令武道:“這不是你笨,更不你沒用。而是你沒有接觸過經商之道,所以不知從何開始。這可以理解。”
鄭麗琬稍微好受了點。
柴令武笑了起來:“我們的紙張質地堪比宣紙,這紙是用竹子與馬蓮草混合起來制作成的,造價不到竹紙的十分之一,若是我們以竹紙的價格賣,就有九成利潤,以硬黃紙的價格賣就更賺大了。從數量上說,一張宣紙要一年時間才能上市,竹紙半月,而我們這紙制作流程簡單,一個人一天就能制作一刀。”
柴令武笑道:“我們的紙張在成本、質地、賣價、數量占據十成優勢,一旦推廣出去,何愁不能風靡大唐?而且,紙張是一次性用品,用完了還得買,所以,這背的利潤大得驚人。”
鄭麗琬并非蠢人,反而是絕頂聰明的人物,如何看不出這紙張背后的利潤。
這背后的利潤已經不僅僅是用可觀兩個字就能夠形容的了,那是恐怖二字。
“這種龐大的利潤,必將讓人眼紅!”鄭麗琬思索了一會兒,道:“而且,會導致世家門閥的仇視。因為這紙張、書籍將會讓世家門閥的優勢蕩然無存。所以婉兒認為,這門生意我們柴家吃不下。”
鄭麗琬一雙美眸閃爍著睿智的光芒,道:“記得郎君說過‘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恒的友誼,只有永恒的利益’,依我看來,家族與家族之間也是如此,郎君與秦懷道、程處亮、程處弼、尉遲寶琪、李思文、李風、李翼、房遺愛、杜荷九位公子肝膽相照,但下一代的話,誰也不好說。故而,我認為可以讓他們一些利潤,一是抱團取暖,凝八大開國功勛之勢應對世家門閥的反撲;二是合力威懾眼紅匪類,減輕我們自身的壓力;三是全郎君的兄弟情義,四是八個權貴世家的友誼因利而一直延續。不知郎君意下如何?”
柴令武贊道:“不錯不錯。舍得、得舍,有舍必有得,舍得下大本錢,只是為了更高的回報…”
柴家本是關隴一員,因為是皇親國戚與關隴決裂,又因有自身有著關隴底子,不受山東、江南世家待見。只能算是皇族集團中的一員,但是因為皇帝這個位子的獨一性,注定了皇室不可靠。這時候,拉上幾個新興權貴大家為盟,對以后的變故無疑會多上幾個籌碼,至少,不會因為孤軍奮戰而被長孫無忌一一擊敗。
“婉兒不為利益所迷,想得長遠的未來,實乃是‘吾之子房’也。”
鄭麗琬聽他贊美,嫣然一笑,喜不自勝,道:“郎君,我雖然有信心做好此事,最近也在思考該如何開展,只是缺乏實戰,著實不知從何做起。”
柴令武想起了一些后世的經營方式,于是給她灌輸了年度代理商、年度分銷商、年度任務、年度代理權競拍等常識。他前世對于經商沒有半點興趣,但是對于后世的一些基本合資控股、促銷造勢、商業壟斷卻也知道得相當詳細,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鄭麗琬才智無雙、思緒靈活,對于柴令武說的一些超前知識,不但能夠很快的理解,看透其中關鍵處,同時還能夠舉一反三的根據他的理念想法,萌生出全新的想法意圖。
讓柴令武目瞪口呆之余,也意識到鄭麗琬真有常人莫及的經商天賦,能成為商界英雄也不一定呢!
鄭麗琬到達柴家的時間不長,管理的時間更少,能夠很快上手,除了自小學習,更多是歸于她的智慧,管理經驗并不豐富,柴令武的全新理念正好拓展了她的眼界、思維,呈現出一個新所未有的廣袤天地,讓她對于未來有了更深入的想法,眼中一直閃爍著迷人風采。
兩人一個說得起勁,一個聽得用心!
渾不知時光飛逝。
直到,鄭麗琬的肚子咕咕叫,這才發現正午已過。
而兩人,卻一直在床榻之上度過。
用罷午膳,兩人帶上紙張、書籍,返回離開許久的都城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