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癥？她每天好吃好喝無事操心，這么高大上的病……”
霍東銘點了支煙，霧氣朦朧間表情看不真切。
林醫生咳了幾聲：“霍先生，有些事情不是這樣說的。”
“你有什么見解，說來聽聽。”
林醫生想你自己干的事自己心里沒點數，每天電視報紙上頭版頭條的還需要別人提醒。
當然，他沒那個膽子提點霍東銘，頓了頓：“我給霍太太開點搞抑郁的藥，只是霍太太現在有身孕，如果能想辦法讓她心情開朗比吃藥好。
畢竟我也摸不準藥下到身體里會不會對肚子里的孩子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開心？
他給了她想要的一切，她有什么不開心的。
“行了。藥暫時別開了。”
林醫生走了，霍東銘獨自坐在書房里抽煙，煙霧裊裊里，他死盯著面前的報告，抑郁癥？
什么時候開始的。
霍東銘坐到凌晨，窗外照進一抹明亮的陽光他才驚覺天亮了。
打開門，回了房間，商晚晚還在睡。
孕婦本就嗜睡，現在她每天的睡眠時間越來越長了。
他拉動窗簾放了一抹陽光進來，床上，商晚晚肉眼可見的削瘦，下巴尖得讓人心疼。
記憶里，霍東銘見到的她都帶點嬰兒肥，從未像這般瘦過。
他輕輕坐到她身邊，以手拍著她的臉。
商晩晚睡得很沉，換了平常她早就醒了，但此刻她只是微微皺眉，動了動身體。
霍東銘以為她會睜眼看他，起身纏著他的脖子撒嬌，正如以往她愛他時的樣子。
然而，商晚晚翻了個身，眉眼未動的繼續睡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思忖了一會兒，拉高被子跟著躺了進去。
一整夜未睡，他本應該筋疲力盡，摟著她，聞著她身上傳來淡淡體香，霍東銘莫名覺得難過。
除了肚子圓滾滾的，里面有個小生命，她身上摸著可怕的咯手，圓潤的身體不知何時瘦成了排骨，連脖頸處的鎖骨都變得明顯。
“商晚晚，你想我怎么做，你要我怎么辦？”
他緊摟著她的腰，在她耳旁低喃。商晚晚睡著了什么都聽不見，只覺得后背似乎更熱了。
不知睡了多久，商晚晚終于睜開眼。
瞳孔里映出霍東銘的臉，她卻生生嚇了一個激靈。
霍東銘很敏感，明明上一秒還是睡著的，感受到了商晚晚的不對勁，下一秒他也跟著睜了眼。
“醒了。”
好聽低沉的聲音在商晚晚耳朵里卻像是魔鬼的音符，愛意全消，只余空蕩蕩的軀殼如行尸走肉般活著。
“你，怎么在這里？”
她開口詢問得毫無道理，霍東銘發現了。
“那我應該在哪里？”
他蹙眉，商晚晚眼里不應該出現這種表情，她看他的眼神不再有光，好像……
兩個人是陌生人一樣，她甚至因為他出現在她身邊而受了驚嚇。
“幾點了？是不是很晚了。”
她沒回答他，撐著身體想坐起來。
霍東銘伸手將她扯進懷里，意外的，商晚晚以手抵著，像是怕與他有身體的觸碰，他甚至在她臉上捕捉了一點點的不屑和一點點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