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有點事要和他聊聊,可能會有點動靜。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
小眼睛是個聰明人,一聽這話,心領神會。
聊聊兩個字,被蕭師兄特意加了重音。
再聯想到兩人之間的恩怨,隨后會發生什么事情,用腳指頭想都知道。
他立刻把丹藥揣進懷里,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蕭師兄,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
“從現在開始,小的就是個聾子、瞎子!”
“別說里面有點動靜,就是天塌下來,小的也保證什么都沒聽見,什么都沒看見!”
話音落下,他主動上前,用一把巨大的鑰匙打開了囚室沉重的精鋼大門。
然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待蕭辰和云裳走進去后,他十分有眼力見地從外面將大門重新關上。
甚至,還體貼地落下門栓。
“嘿,蕭師兄您慢慢聊,不急!”
“小的就在外面守著,保證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說完,他抱著胳膊,靠在遠處的墻上,哼著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仿佛,徹底將這片區域與外界隔絕開來。
囚室內,光線昏暗。
陸云帆像一灘爛泥般癱在地上,披頭散發,衣衫破碎,嘴角還掛著干涸的血跡。
哪里還有半分先前身為執法堂大師兄時的意氣風發?
聽到開門和關門的聲音,他艱難地抬起頭。
看見蕭辰,以及跟在他身邊的云裳,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瞬間迸發出無盡的怨毒與仇恨。
“蕭辰……”
他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聲音沙啞,如同破鑼。
蕭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沒什么表情。
只是緩緩走上前,一腳踩在他的手掌上。
咔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
在死寂的囚室中,顯得格外刺耳。
“啊!”
凄厲的慘叫聲響起,劃破了囚室的死寂。
陸云帆的手掌被蕭辰一腳踩得血肉模糊,白森森的骨茬刺破皮肉,與地上的塵土混在一起。
劇烈的疼痛,讓他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他像一條離了水的魚,在地上劇烈地抽搐,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
然而,比肉體的劇痛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蕭辰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
沒有憤怒,沒有快意,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腳邊的螻蟻。
漠然,且充滿了絕對的掌控。
這種徹底的無視,比任何羞辱性的言語都更能摧毀一個人的尊嚴。
“蕭辰,你好大的膽子!”
陸云帆咬著牙,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蕭辰。
“你敢在執法堂的石牢對我用私刑,長老不會放過你的!”
到了現在,他依舊抱著一絲幻想。
認為蕭辰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樣。
跟在后面的云裳,看見這一幕,心中一跳,下意識地想要開口阻止。
可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只是默默地站在旁邊,眼神復雜地看著蕭辰的背影。
這個小師弟,行事似乎總是這般出人意料。
霸道,且不留余地。
“長老?”
蕭辰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腳下微微用力。
咔咔!
又是一陣骨裂聲響起,伴隨著陸云帆壓抑不住的悶哼。
“你覺得,現在還有誰會為你出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