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問道:“客官,您是住店吧?”
“住店。”
“咦?”
掌柜咦了一聲,看著那雙目纏著緞帶的少年,似是想起了什么。
“你是二十多日前,那個存馬的客官吧?”
“掌柜還記得,是我。”
那少年笑著點了點頭。
這人自然便是趕了一天路的裴禮。
途徑桑榆城,一來是歇腳,二來是想看看,寄存此處的踏雪追風還在不在。
那日事發緊急,無法騎馬出城,便就給了些銀兩,托店家照看。
只是,他早已用天眼通看過,未見踏雪追風。
“客官,你那兩匹馬早在半個月前就被取走了。”
掌柜的說道:“就是那日與你同行的姑娘。”
“是這樣。”
裴禮點了點頭,并未多言,在靠門的桌位坐下。
“小二,溫壺酒,一碟油炸花生米,再上兩個熱菜。”
“客官,您喝什么酒?”
“黃酒。”
黃酒味濃,與著漫天風雪,很配。
小二很快將花生米與黃酒端來。
黃酒溫熱,有水霧氤氳。
裴禮端起酒碗飲了一口,先在口中停留,而后緩緩下咽。
溫熱的黃酒流過喉嚨,經過食管,最后到達胃部。
整個身子都暖洋洋的。
又夾了顆花生米放入口中咀嚼。
并未太久,兩個熱菜上桌。
一個竹筍炒臘肉,一個醬牛肉,都是滿滿一大盤子。
按大虞律,牛不可無故宰殺,否則死罪。
這是老百姓種地的重要工具。
可奇怪的是,大虞律卻并未禁止吃牛肉,倒也滑稽。
總之,如此便有了空子可鉆。
尋常百姓家,自然不敢對牛起歪心思。
越是權貴之家,就越是游走在律法邊緣。
只要有了買賣,他們便會有無數方法使得牛肉上餐桌。
有時候有些事,真就挺令人費解。
那些腳踏實地遵紀守法的人,勞碌了一輩子,總就擺脫不了一個窮字。
而越是那些趨炎附勢口蜜腹劍的奸詐之徒,偏就風生水起平步青云。
時也,
運也,
命也。
“小兄弟,你打哪來啊?”
這時,對面那桌衣著單薄的大漢,端著那僅剩的半碗酒坐了過來。
“這位兄臺,有事?”
裴禮并未抬頭,夾了一塊臘肉放入口中咀嚼。
“倒是沒什么事,不過我看你這風塵仆仆的,是才入的城吧?”
大漢說道:“你眼睛也不方便,正好這幾日我也無事,倒是可以領著你在咱們桑榆城轉轉。”
裴禮笑了笑,“兄臺是本地人?”
“如假包換。”
大漢拍著胸脯,“我叫徐文東,你叫我東哥就行。”
“逛桑榆城倒是不必。”
裴禮說道:“兄臺若是得空,與我講講被抄家的百里家便好。”
啪!
大漢一拍大腿,激動道:“兄弟,這你可就問對人了,百里家我可太熟了。”
“哦?”
“我六大爺的五表哥的四舅媽的三孫子,原來就是百里家的大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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