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秦雪蓮托裴禮照顧秦水蓮。
裴禮雖未應下,但到底不會置秦水蓮不理。
對于秦雪蓮,裴禮從未主動向秦水蓮提及。
可奇怪的是,
在那日之前,秦水蓮還時不時便要與裴禮耳語,言秦雪蓮即將回來之事。
可那日之后,秦水蓮反而一次也未提及秦雪蓮。
就像根本沒有秦雪蓮這個人一般。
其中緣由,裴禮不得而知,也不去深究。
他也樂的如此,若秦水蓮真要問起些什么,他還真不知該如何解釋。
“也不知姜曉姐姐現在到哪了……”
突然,秦水蓮的呢喃傳來。
姜曉已是往雍州的劍閣去了。
那年焚香谷,她被苗疆大祭司偷襲,姜曉此次回去,勢必是要找苗疆報仇的。
雍州一直不太平,正因如此,裴禮沒有同意姜曉將秦水蓮帶往劍閣。
劍宗傳承自無極劍宗,底蘊自不必多說。
“唉。”
裴禮倏地嘆息一聲,腦中復盤了一下此次的并州之行。
覺得似乎事事都有些不盡如人意。
尤其未爭取到堂前燕的支持,頗為惋惜。
裴禮最后望了一眼后方巍峨的水仙嶺,其頂峰云霧繚繞,仙氣氤氳。
隱約間,好似有一朵潔白的冰山雪蓮于天際綻放,美輪美奐,搖曳身姿。
只是,在這盛夏時分,那冰山雪蓮的存在不僅突兀,而且顛倒陰陽。
如夢幻,如露電,如泡影,如是觀。
終于,在烈陽的炙烤下,雪蓮一點點枯萎、消融,化作一滴滴露水,墜落而下。
而在那冰山雪蓮之下,一株青澀的水蓮,依靠雪蓮的養分,一點點抬起了頭。
終于有一天,水蓮登上了屬于她的歷史舞臺……
就在這時,
裴禮抬了抬頭,露出草帽下的半張臉。
前方,有一人腳踏江水,直奔小舟而來。
僅數次呼吸,那人便是跨過了七八里距離,落在了小舟上。
秦水蓮看了那人一眼,并未太過驚慌,因為,那人沒有拿劍,而是提著一壺酒。
“要走了?”
燕回看著船頭裴禮的背影,問了一聲。
裴禮轉過身來,“再不走,只怕就要被人一口吃了。”
“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張。”
“雖然那日醉香樓大家弄的不太愉快,但畢竟都是煙雨樓之人,豈能自相殘殺?”
燕回爽朗的笑了一聲,揚了揚手里的酒,“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裴禮笑了笑,在船頭坐下,“地字魁首相邀,在下豈敢拒絕。”
“地字魁首……”
燕回一腦袋黑線,覺得裴禮應該是故意挖苦。
不曾想如此不茍言笑之人,居然也有此惡趣味。
燕回隨手取出兩個酒杯,來到船頭坐下。
斟滿兩杯酒,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只可惜啊,有酒無菜。”
燕回笑著搖了搖頭,倏地伸手往手中一抓,一條鯉魚便是被抓了上來。
他看向船尾的秦水蓮,“小丫頭,會烤魚嗎?”
“啊?”
秦水蓮有些錯愕,俏臉微紅道:“我,我不會……”
“唉。”
燕回嘆息,“現在的人啊,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居然連烤魚都不會。”
秦水蓮不服氣道:“你會怎么不自己烤?”
“我也不會。”
燕回攤了攤手,隨手將鯉魚丟入江中。
秦水蓮被噎的說不出話。
裴禮說道:“燕兄今日似乎心情不錯,都有心思說笑了。”
“我祖父死了。”
燕回斟滿兩杯酒,將自己的那杯一飲而盡,嘴角的笑根本壓不住。
秦水蓮當即愣住,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彎,不停的捋著燕回的這句話。
裴禮錯愕道:“堂前燕前輩死了?”
“驚不驚喜?”
燕回說道:“現在燕家我說了算。”
“逆鱗前輩呢?”
“他托我給你帶句話,他說跟著你小子走江湖,早晚有一天要在死外面,所以他傷剛好些就立馬回河州了。”
“……”
一陣沉默。
燕回突然目光炙熱地盯著裴禮,“你想不想當皇帝?”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