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禮問道:“比如凝聚頂上三花。”
“這個可以。”
“不過也僅限于緩解,可以讓神明稍微遵守一些賭約,不隨意對你進行干預。”
胡蝶說道:“不過到了勝負關鍵時刻,神明肯定顧不得遵守賭約,一樣要對你干預。”
裴禮微微頷首,心中一聲長嘆。
原以為三花聚頂成功,就能徹底擺脫泥丸宮的劇痛,不曾想,或許此生都無法擺脫。
他就像一個茍活于世間的戲子,無時無刻不在取悅神明。
“時候不早了,還是趕緊去上面幾階問劍臺吧。”
胡蝶招招手,自顧自往便要往前走去。
還沒走出幾步,她倏地轉過身來,“怎么不走?”
“我能信你嗎?”
裴禮站在原地沒動,視線好似透過纏目緞帶,落在胡蝶臉上。
胡蝶正色道:“我還是那句話,你誰也不要相信,只能相信你自己。”
裴禮蹙眉,這顯然不是他要的答案。
他眉心的破妄之瞳印記微微閃爍。
胡蝶唇角微揚,柔荑在面前微微一擺,裴禮立時一聲悶哼。
“小裴禮,你很大膽哦,居然想洞察我的內心。”
胡蝶俏皮一笑,“不過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千幻蝶妖啊。”
裴禮眉心有鮮血流下,后撤一步拉開了距離。
胡蝶見狀,終于不再玩笑,“喂,你不會覺得我沉睡五萬年,就是為了來騙你吧?”
裴禮一愣,有些后知后覺。
“而且你知道李慕白對你,到底傾注了多少心血嗎?”
“五萬年前他早已預見,與天道一戰,那一整個時代的強者都會死,可最后還是義無反顧的發動了大戰。”
胡蝶鄭重道:“他為你探明了道路,你是真正有希望突破天地牢籠的!”
裴禮面色一點點凝重,想到了遠古時期的那個畫面。
白帝對他露出一個微笑,而后視死如歸一般,向那名神圣莊嚴的女子射出一箭。
現在的裴禮感受還不多,等再過些年,他便會知道,白帝為他謀劃了多少。
未曾蒙面,卻深受其恩。
裴禮一番調整,很快便是有了決斷。
無論他與哪一方站在同一戰壕,哪怕任一方都在利用他,他都只遵循本心。
這世間因果相互交織在一起,要想一樁樁一件件的捋清楚,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只需要明白一點,這方天地,就猶如牢籠,將此界生靈生生世世囚禁。
他要做的,就是打破那道無形的枷鎖。
另外,他不喜歡賭,更不喜歡被當成當做賭注。
那遙不可及的神明,總有一天要當面與祂們講講道理。
“前輩勿怪。”裴禮抱拳拱手,“晚輩剛才唐突了。”
“唐突確實是唐突了。”
胡蝶櫻唇微勾,“以你現在化靈境都不到的境界,居然敢當面洞察我的內心,不得不說,你很有些膽氣。”
“是晚輩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在前輩面前班門弄斧。”
“你也太謙虛了,這一點可與李慕白不太像。”
胡蝶招招手,示意裴禮跟上。
兩人離開千幻夢蝶巢穴所在,而后胡蝶玉臂一揮,通往第九階高臺的樓梯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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