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帆船不知疲憊的在水上航行,那猶如一灘死水的平靜水面,被船頭蠻橫撞開,隨著一陣嘩嘩聲響,船尾便被帶起了一陣水花。
自上而下看去,就像是光滑的皮膚被一刀割開,鮮血自皮膚下不斷滲出,看著還是瘆人。
船頭之上,
李歸亮于船帆之下負手而立,雙目是無神地望著茫茫前路,眉宇間的憂慮不知不覺間,像是又多出來了好幾斤。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便有一把雨傘自身后延伸到了頭頂。
雨傘可以擋得住這紛紛揚揚的綿綿細雨,但卻擋不住李歸亮心底籠罩的陰霾。
他并未回頭,有些明知故問的道:“那兩人睡下了?”
“嗯。”
“給他們安排了兩個靠窗通風的床鋪,還給他們送了些金瘡藥,想來他們用的上。”
說罷,李唱晚注意到她爹仍舊眉頭緊鎖,不由得問道:“爹,你還在為出去犯難?”
“是啊。”
李歸亮輕嘆一聲,“到此半個月時間,咱們對這個世界還是兩眼一抹黑,就更別提出口了。”
“這么悲觀做什么?我倒是覺得咱們還遠沒到走投無路的時候。”
李唱晚嘴角露出一抹淺笑,看上去一臉輕松。
李歸亮只當是這傻丫頭天真無邪,笑著打趣一聲,“初生牛犢。”
“嘁!”
李唱晚嘁了一聲,“才不是呢!”
“哦?”
李歸亮被勾起了興趣,不由得轉過身來,“怎么想的,說說。”
“之前我們這里雖說人多,但這些人不是拿筆的就是拿刀的,讓他們帶兵打仗還行,可讓他們破解法陣機關,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
李唱晚分析道:“而現在就不一樣了,白玉京下一任掌教都跟咱們在同一艘船上,陣法之道,她肯定比咱們擅長啊!”
“況且……”
說罷,其再度補充道:“煙雨樓的那一位,似乎也不能以尋常江湖武人一概論之。”
“話雖如此,但剛才那兩人的話你也聽到了。”
“臨淵他們之所以能從那火焰世界逃出生天,那是因為那里的布局一目了然,從北斗七星到北斗九星,也是有跡可循。”
話音落下,李歸亮陡然話音一轉,“可這里不一樣啊。”
“這世界大的沒邊,哪哪的景象都是一樣的,連一處特殊之處都找不出來,還談何尋找出口?”
李唱晚沉默半晌,旋即莞爾一笑,“爹,我覺得吧,你有些過于杞人憂天了,沒準這地方也是有特殊之處的,只是我們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說罷,其再度補充,“那種喜歡在水底淤泥里待著的火屬性水蛭,不就挺特殊的嘛,還有那個總喜歡追船的水藻……”
“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啊!”
倏地,一道俏皮可愛的聲音自船艙內響起,直接打斷了船頭父女兩人的談話。
李歸亮與李唱晚對視一眼,一個念頭同時在他們心里生了起來,
船主人,醒了。
……
船艙里。
黃放自從進入房間,都顧不得多言,在確認房中安全之后,立刻開始自行療傷。
除開看不見的內傷,其光是看的見的灼傷,就有二十余處,其中大半都在后背,這是在寒氣罩破碎之后,為了庇護黃檸所造成的結果。
黃放雖是讀書人,但卻并非是純粹儒修,其能成就大宗師境,主要是借助了拳修的氣運。
黃家雖比不得登州五姓七望那般樹大根深,但畢竟也是個傳承了三百多年的大家族,有一部可以傳世的拳譜也是很合理的。
一般而言,拳譜更加注重內功修行,黃家的拳譜也不例外,這意味著,黃氏族人戰斗多以剛猛耐力見長。
黃放有如此一部拳譜在手,想來那一身傷勢,應當是問題不大。
再說裴禮,
他以天眼通大致掃視了整艘船之后,除了那位只聞其名不見其蹤的船主人之外,并未發現什么異常。
如此,裴禮當即也投身于療傷之中。
他身上的功法不少,但若是就療傷效果而論,哪怕是《大夢春秋》,也要遜色于《菩提經》。
裴禮運轉《菩提經》的同時,還催動了衍天印的力量,雖說他傷得不輕,但此刻正以一種十分喜人的速度恢復著
待靈力在經脈中運行了一個周天后,便不需要時刻盯著。
泥丸宮。
其靈魂小人盤膝于頂上三花之上,淡淡的光暈自其身上散發,純潔中帶著神圣。
在泥丸宮底部,一灘精純的靈魂液毫無波瀾,只是相較之前,靈魂液像是少了不少。
在那熔巖世界之時,不論是與阿貍直接以靈魂傳音,還是在那火將眼皮子底下以分身戲耍,幾乎全仰仗著這毫不起眼的靈魂液。
肉身在恢復傷勢,靈魂也不能閑下來。
裴禮當即感應起那個先天靈炁的世界,原以為身處陣法小世界便無法感應到,不曾想,壓根不受影響。
裴禮靈魂來到了太虛,正好被一大群光點包圍。
“咦?”
裴禮正要開始吸收,卻很是湊巧的又一次見到了那個手指大小的不規則先天靈炁……
(周末帶小孩出去玩了一下,今天一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