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下一瞬,現出真身的朱厭自帆船原先的位置破水而出。
“吼!”
朱厭仰天怒吼,旋即沖天而起,對著甲板上的少女窮追猛打。
那少女反應不可謂不快,幾乎次次都是與朱厭的拳頭擦肩而過,雖說其努力保持著一舉一動的風輕云淡,但明顯能感受到她的吃力。
好半晌,一直攻擊少女不到,朱厭索性轉變思路,致少女不顧,專打帆船。
少女對朱厭的攻擊一直“游刃有余”,但好幾次都是帆船被打了一拳才反應過來。
“砰!砰!砰!”
朱厭追著帆船打,本就破舊的帆船,很快就多出了幾個大洞。
“臨淵少俠,快讓朱厭住手吧!”
眼見情況不對,李歸亮及另外兩大家族的領頭人立刻湊了過來。
裴禮能理解他們的小心思,船上還有他們不少族人,朱厭這般窮追猛打,誰也不能保證不會有誤傷。
除此之外,三族之人絕大多數不會水,一旦船被打壞,在這一望無際的水的世界,毫無疑問將會出現一個十分恐怖的傷亡數字。
姜曉就沒裴禮那么多計較,其以靈力提著那火焰槍,由著性子冷哼一聲,“這時候讓住手,早干嘛去了?”
“驚鴻姑娘此言差矣!”
“沖突最初我就在為朱厭說情,還讓靈兒姑娘手下留情,這事臨淵少俠是知道的。”
李歸亮強調道:“若非朱厭一味用強,事情何至于此啊?”
姜曉俏臉一冷,“照你這么說,還是我們的不是了?”
“這……倒也不是,只是……”
李歸亮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這畢竟是人家的船,何必那么斤斤計較呢?”
盧云深適時開口,“我們剛上船的時候,她也與我們有過約法三章,只要我們不主動惹事,靈兒姑娘還是很好說話的。”
姜曉當即駁斥,“你們五姓七望在登州不是挺霸道的嗎?怎么到了這里就聽話到可以任人拿捏?”
“呃……”
盧云深也跟著語塞下來。
倒是一旁那留著短發的鄭孺笙,對姜曉的話忍不住的點頭以表認同。
“驚鴻姑娘,這里畢竟不是在登州,須知強龍不壓地頭蛇啊。”
“況且,這鬼地方壓根沒有陸地,一旦船破,那我們就更加寸步難行了。”
鄭瞿望了眼水上的大戰,局勢幾乎已經一面倒,不得已的他,只能點明利害。
“你的意思的,沒船就只能等死唄?”
姜曉不禁冷哼一聲,但話語中的強硬,已經弱了下來。
鄭瞿見她如此,只能將目光轉移到裴禮身上,“臨淵少俠,還是讓朱厭快些停手吧。”
裴禮略微沉默,問出了心中疑惑,“以你們三家的實力,那少女應當威脅不到你們,既如此,為何還會對她言聽計從呢?”
“唉。”
鄭瞿無奈嘆息,“你也看見了,那船對她而言,簡直如臂使指,我們一旦強行奪船,她有能力將船瞬間摧毀。”
“原來如此。”
裴禮點點頭,說來說去,也無非那句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給本座破!”
倏地,朱厭一聲大喝響起。
轉頭看去,水面上的帆船已經被朱厭抓住了船頭,另一只手緊握成拳,對著甲板上俏臉森寒的少女轟然砸下。
捕捉到那少女眸中的魚死網破,裴禮的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