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凌風這才后知后覺。
他們此時正在魔鬼林的入口之外，可眼下，卻根本看不到魔鬼林的存在，唯有周圍還未完全熄滅的硝煙與那被燒得焦黑的枯木。
“齊兄的本事，還真是讓人猜不透啊。”
許久后，路凌風才有些不甘與無奈的低嘆道。
天才皆有傲氣。
尤其像路凌風這樣的天才，從小便未嘗敗績，即便是后來在試劍大會上敗給了齊默半招，他也依舊不覺得自己比齊默要差。
可直到現在，見識到了齊默的手筆，這才不得不承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無緣親眼見到那燒毀了整個魔鬼林的驚艷劍法。
“幾位英雄，你們可曾見到過蒙毅？”
迦南蘇醒之后，第一時間便在清點人數，她的隊伍里只少了一個人，就是蒙毅。
“他？”
張衍與齊默對視一眼，隨后，便輕描淡寫的說道：“他死了，被我所殺。”
這話聽來輕描淡寫。
可在迦南聽來，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再怎么說，蒙毅也是她商隊之中的護衛，就這么將他給殺了，實在說不過去！
哪怕是面對這幾個實力強悍的修士，迦南也沒有退避的意思，質問道：“這件事，幾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蒙毅是我商隊之中的護衛，就算你們之間有些沖突，也沒必要殺了他吧？”
“況且，此前你不是還曾維護過他嗎？為何又要殺他！”
“我殺他，是因為他該死。”
張衍站起身來，目光沒有絲毫躲閃，就這么盯著眼前的迦南，又道：“至于我當初為何要維護他？則是因為那時我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殺了他，不過，今天有把握了，所以他死了。”
“這個解釋，你可滿意？”
迦南滿眼的憤怒，一雙拳頭緊攥著，發出一陣陣細微的脆響聲。
她低吼道：“你知道，我想讓你解釋的并不是這個！”
“我自有我的理由，不過至于這理由是什么，抱歉，無可奉告。”
張衍并沒有解釋的意思。
只依舊那般，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微笑，可這微笑，卻讓得迦南心里發毛。
張衍又道：“你我并無恩怨，你放心，我并不會殺你，我們大可在此分道揚鑣。不過……若是你想替他報仇的話，再多殺幾個人，對我而言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這是威脅，也是警告。
迦南就這被張衍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給鎮住了。
她目光掃了一眼身后的部下，他們本就不是眼前這幾個修士的對手，再加上都受了不輕的傷，這時候再起沖突，顯然是在自尋死路。
迦南雖有心想替蒙毅報仇，可也不能帶著自己的部下送死。
“今日之仇，我迦南記下了！”
迦南惡狠狠的丟下了一句話，便帶著一眾部下，打算就此離去。
張衍并沒有挽留之意，只是輕飄飄的說道：“若有來日，希望你還能記得我今日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