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塵卻是笑道：“就像你們人族的黑市一樣，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個人吃人的地方，可還是不斷有人去里頭碰運氣。有人愿意進來，這里便可以一直存在。”
這話的確不假。
總有那么幾個覺得自己身負大氣運的，想要進來碰碰運氣。
無論在哪里，永遠不缺這類人。
“況且，流落至此的，大多是在自己境域混不下去的狂徒，這里雖然亂了些，但好歹也算是個落腳地，總好過回到自己界域被人追殺。”
說話間。
房門外，突然傳來了細微的動靜。
齊默微微偏頭，他知道，這客店的人已經打算對自己動手了。
封塵再度一笑，道：“經常在此處混跡的人是不會住客店的，但凡踏足此處，多半是些初來此地之人，而這類人，往往便是最好下手的。”
毫無疑問。
在這家客店掌柜的眼里，齊默和封塵，就成了容易下手的軟柿子。
下一瞬。
房間內陣法陡然間升起，陣陣紫色毒霧從房間各個角落涌來。
只是稍一觸碰，齊默便只覺皮膚上傳來陣陣灼痛感，甚至于，就連體內混沌之力的運轉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若他體內的不是混沌之力，而是道韻的話，只怕頃刻之間就會消解。
好在是，這陣法雖然對齊默有影響，但卻并不足以對其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僅僅只是實力會略微有些影響而已。
起初，封塵說，在這北荒境之外，不少生靈都擁有足以比肩混沌之力的手段，齊默還有些將信將疑，但現在，齊默相信了。
陣法足足維持了一天一夜。
直至這一日過，那房門方才緩緩打開，賊眉鼠眼的客店老板攜手下一眾活計推門而入。
“被這陣法毒了一夜，哪怕是道境四十重，也該化成血水了！”
然而，當這店掌柜推開門時，卻見房間內兩人正直勾勾盯著自己。
他們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響。
“二……二位客官，你們……”
店掌柜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這下，怕是要陰溝里翻船了，陣法維持了一天一夜都奈何這二人不得，真要動起手來，不到一個照面，自己這些人就得死絕！
情急之下，那店掌柜竟是撲通一聲跪倒了地上：“二位大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二位！小的愿意交出這些年的所有積蓄，只求二位能放小的一條生路！”
齊默看向封塵，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在這無法地帶混跡，除了拳頭夠硬之外，眼光也同樣重要，如果這兩樣都不足以自保的話，那就只能如此了。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為！
“你所有積蓄？”
封塵笑問道：“你的積蓄有多少？”
那店掌柜支支吾吾半天后，這才道：“這……小的也沒具體算過，但至少，幾百萬混沌石是有的！”
“幾百萬？”
“幾千萬！幾千萬！”
那店掌柜連忙改口。
封塵起身，道：“既然如此，領我二人前去瞧瞧，看看你的積蓄，夠不夠買你這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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