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猜想,見到這些不就證明是對的?”姜落落腳尖點了點那些搭蓋在溝渠上的陶片,“按留下的水痕推測,那水最晚應是在昨日凌晨淹了伙房,因門檻阻隔,難以流出,在屋子里積了幾個時辰,一部分滲入土地,一部分被傍晚返回的曹長安清掃,又經過數個時辰風吹晾曬,那些水才干的差不多。”
“最晚昨日凌晨……那不也可能是在夜里?破水缸淌出的豈不就是泡了丁香花的水?這倒省了事,只要把丁香花都撈干凈,留下一缸水澆了地,那曹長安回來一看,只見水缸破了。他說自己嗅覺不好,再加上溝渠散出的腐臭氣與殘存的艾香影響,根本聞不出其他異味!”
羅星河也跟著看眼那些陶片,“再拿這些破水缸殘片蓋了溝渠似乎也在情理中。”
“嗯,案犯直接將缸里的水配合水桶倒換架鍋燒熱,再就地處理,省了來回擔挑的麻煩,只需備些多余的柴禾即可。”
姜落落的視線轉向那所小院,原本能看到伙房里燃起的炊煙,現在已經不知不覺隱沒在漸漸暗下的天日中,“夜里起灶,也難有人看到生煙。等辦完事只把多余的燒灰再處理掉就是,可比挑著水桶來回跑輕巧,也更易隱藏。”
“伙房中經過一天晾曬,等伍文軒昨夜回來時,夾雜在腐臭與艾香中的那點丁香味花兒早就散的差不多。我們此時尋來,更是聞不出。想著被熱水泡過的水缸是否會吸附一些味道,這水缸也早被熏臭。”姜落落說著,又踢了踢腳前的水缸陶片。
“你早發現伙房地上的水痕,所以才故意去伙房舀水,看個仔細?”
羅星河知道,查案當中姜落落做的每件事幾乎都有目的,卻不想這個舀水的舉動能夠牽扯出這么多。
“嗯,”姜落落點點頭,“你先隨伍文軒進屋時,我在院中多轉了幾步,從伙房的窗子掃了眼。”
“伍文軒夜里才回來,最早見到破水缸的是曹長安。落落,你有此懷疑,為何不問他此事?他回來見到水缸破裂能不奇怪?”
“奇怪是奇怪,但從他口中又指望能聽到什么?他怕是只會說不知怎么那水缸破了,也或者再補一句,可能水缸早有裂縫,沒有早些發現之類的猜測。總之他自己雖覺奇怪,卻沒有想到其他,否則我們問了他那么多話,生怕有事的他還能不把這蹊蹺事趕緊說出來?”
姜落落說著,又蹲下身,從隨身褡褳里取出布手套帶上,去翻看那些陶片,“舅舅,火折子。”
羅星河掏出火折子點燃,蹲下身幫著照亮。
“每塊邊緣都齊整,確實不像什么東西砸穿,就像是突然裂開,由紋路碎成數塊。若是人為,可是好手段。”
查看完,姜落落又將這些陶片一一蓋好。
“這人有功夫?”羅星河猜測。
反正讓他毀一口水缸,幾拳頭下去倒是可以,但水缸上肯定要被戳一個洞。用石塊、斧頭等更會砸開一個口子,但水缸都不一定能全身裂開。
砸壞與自然開裂還是有明顯區別的。
若非曹長安故意隱瞞,便是他當真只覺得是意外。
“也許是巧勁,鄧知縣不會功夫,不也能借桿翻墻?”姜落落起身,摘下布手套收好,“反正,曹長安若有足夠證據說他案發時留在語口渡,便輕易說不得這水缸破壞與他有關。”
“與他無關,卻是發生在他的住處……”羅星河一個激靈,“那不就只剩下伍文軒?”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