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四月十五那日的例外,只有逢八,鄧知縣才會去租馬遠行。
……
“上杭清心觀,鄧毅親啟?”
功夫不負有心人,姜落落從圍板與墻壁的夾隙深處發現了一封信。
這信看起來比較新,信首稱呼“鄧毅兄”,信尾署名“建陽盛詠”,日期四月初二。
信的內容是個治療脾胃虛寒的方子,需要不少丁香花為引,詳細寫明如何磨制丁香花粉勾兌藥丸。
也就是說,鄧毅采買丁香,當真是為了身患脾胃虛寒之癥的縣學教諭夫人,已故老知縣嚴墨的小女兒嚴二娘。
姜落落當即將這一發現告知張州珉。
事關鄧知縣,張州珉不敢怠慢,趕忙向暫住東花廳的胡知州稟報。
胡知州決定連夜派人去清心觀查問此信來歷。
很快就收到消息,原來這封信是住在清心觀的一名書生家的親戚幫忙傳遞的。
這書生的親戚上月底剛好要去建陽辦事,鄧知縣得知后便托他幫忙給建陽盛詠捎去一封信。只給了個大致地址,那人尋了半日才找到這個盛詠。
盛詠看過信后便當即回復,那人返回上杭后將回信送到了清心觀書生手中,書生又轉交給了鄧知縣。
據說,是鄧知縣要求留清心觀地址,不愿以衙門官位與舊友來往。
于是,胡知州又立馬派人依照那書生親戚給出的地址,趕往建陽尋找這個名叫盛詠之人,希望從鄧毅的這個“舊友”口中對他多幾分了解。
這么一折騰,便到了天亮。
胡知州打算擊鼓升堂,不想這時縣衙門外的鳴冤鼓先被人敲響。
胡知州以為這上杭縣又發生什么案子,不免有些頭疼。
結果見擊鼓之人是伍文軒,又不禁皺起了眉頭,“伍文軒,你這是要替伍文成鳴冤不成?”
“大人!”
伍文軒一見胡知州,急道,“我家侄兒被人擄走了!請大人幫忙查尋!”
“什么?伍寶兒被擄走了?”
后腳跟進縣衙的羅星河吃了一驚。
胡知州自然也很意外。
昨夜他還說要拿伍寶兒要挾伍文成招供。
“你侄兒當真被人擄走?”
“大人,此事千真萬確!”伍文軒拱手俯身,不住地喘著重氣,“昨夜,好友長安聽聞消息,陪晚生趕回才溪家中,謝過幫忙照看寶兒的鄰家嫂子,一同照看寶兒。不想有蒙面人闖入家中,斥責大哥謀害鄧知縣,當著晚生的面擄走了寶兒!”
跟隨伍文軒身旁的曹長安也拱手顫聲道,“大人,晚生作證,此事為親眼所見!當時我們屋中并未熄燈,看得更是一清二楚!”
“你倆就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被人擄走了?”羅星河難以置信。
伍文軒看向羅星河,無奈搖頭,哭喪著臉,又蘊著怒意,“是我一介書生,不中用!那歹人搶寶兒時,還故意在我等面前徘徊,驚嚇寶兒,實在可恨!”
“大人。”曹長安再次拱手,小心言語,“歹人口口聲聲說為已故鄧知縣而來,不知何意。寶兒被擄,也許文成大哥自認行兇另有苦衷?還請大人明鑒,切不可讓人白白頂替真正歹人受懲。晚生實在不解,若真是文成大哥行兇,他怎會劫問晚生?即使不便直接詢問文軒,也容易從我們口中套出話來,何必行打劫那般粗糙之事?”
“兄長之案可稍后再議,還請大人盡快派人尋找寶兒!”伍文軒懇請,“寶兒不同普通孩兒,本性有失,若再受驚嚇,恐……恐有不測!”
“對,先救孩子要緊!此事耽擱不得啊!”曹長安也十分緊張。
胡知州道,“伍寶兒被擄,你二人都是親眼所見,即便歹人蒙面,但又說他在你們面前有所停留,想必已借火燭看清其大致身形模樣,一一說來。”
“此人……個子比晚生高出半頭。”伍文軒邊想邊比劃,“身形健碩,中等胖瘦……遮掩鼻口,只能看到眉眼,又有頭發遮擋,瞧不大清。此人惱怒大哥殺了鄧知縣,聲音渾厚而粗重,不知是否做了偽裝。”
“那便可能是與鄧毅親近之人,且又得以及時收到衙門消息?”胡知州環視堂下眾人,“你可曾發覺此人有何特殊之處?”
胡知州又提醒,“比如你在那日據細微形態識出知縣鄧毅。此歹人在你面前停留時間不短,你可仔細留意?”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