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承認,是你傷邢濤,嚇肖青。”
“你說這些都是我找人干的?我自己出賣了自己?那我豈不是瘋了!”
姜落落的話讓李素聽來簡直不可思議。
“只要有合適的理由,就不是瘋。”
“什么理由?”
“將計就計。”
“此言怎講?”
“我代杜公子來詢問你,你便趁機借我與杜公子套近乎,告訴我說其實邢濤遇刺是你干的。”
“你的意思是……我與胡知州說,我向你們承認此事?”
而并非與胡知州承認。
這話說起來還真有點繞。
姜落落點點頭,“對。因為你背地里已經倒戈鄧知縣,所以當得知杜公子是為吊唁鄧知縣而來,便決定幫杜公子完成‘拜托龍王定于家債主’的說法。一來助杜公子在衙門出風頭,二來也免了自己繼續逼迫于家的麻煩。”
“呵,這話聽來,我是個好人。”李素輕笑。
“沒錯,你讓我們覺得,你就是個被鄧知縣勸服的改過自新之人,以此取得我們的信任。”
“我出賣自己的理由,是為博取杜言秋的信任?只憑我的幾句話,你們又怎能相信?我從中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你可知當日我在公堂上,當眾驗出行刺邢濤的兇器是何模樣?”
“說是個像扳指圓孔,但又比扳指寬不少的鋒利物件。”
姜落落給邢濤驗傷時,李素還未被帶至縣衙,但他之后也已聽說。
“那物件屬于楊雄的一個家仆,那家仆有根斷指。”姜落落道。
“是楊雄干的?!”
大吃一驚的李素險些提起嗓子。
“是否楊雄指使無關緊要,只要你說那家仆是被你收買,那他便是你的人。”
“我為何要承擔此事!”
李素憤然不已,“若此事屬實,我定揭發他楊雄!”
姜落落笑笑,“即便那家仆不動手,我們也會動手,無非輕重之差,杜公子是幫定于家,你要做的事注定失敗,只有被杜公子送入大牢這一個結果。到了這一步,即便能得胡知州幾分照應,你也不易擺脫這牢獄之苦。畢竟這種敞開在明面上的事官府總得給百姓一個交代。難道你揭發楊雄,自己就不必擔逼搶民女的罪名?你針對于家的目的如何已人盡皆知,若百姓知曉楊二公子從中插了一手,反倒是幫他搏了個好名頭。此事已成定局,不如想想你接下來的出路。”
“既然如此,我又怎知是楊雄家仆干的?我若知曉,豈能不去聲張,任由自己吃了這口虧?即便我說與你們聲稱那家仆是我的人,但與胡知州怎能不交代仔細?”
“你可以與胡知州說是在得知刺殺邢濤的兇器模樣之后,方想到之前曾在楊雄身邊的人中見過。但你已被俘入罪,惱恨之余生出另外想法。”
“我本打算日后以此為把柄,拿捏楊雄?”
李素順出了一句話。
“李管事果然是明白人。”
姜落落在矮凳上坐直身,“如此,即便你在胡知州等人面前落了個隱瞞不報的錯,但將行刺邢濤一事攬下,借此取得杜公子信任,便可順利成為安插在杜公子身邊的眼線,也算是成了你們的功臣。到時候,杜公子與你們的人都會設法為你開脫,只要杜公子那邊松口,你的任何牢獄之苦都可免。”
“呵,什么安插在杜言秋身邊的眼線?明明是杜言秋想收買我做他的眼線!”李素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