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來,出門相迎是禮數。”
楊苕看向沈崇安身邊的人,“這就是沈三哥從兇肆請來的人?”
榆娘又朝門外望了望,小聲道,“似乎沒有別人了。”
姜落落上前一步,行禮道,“馮大娘子。”
沈崇安將手中的香燭紙錢包裹交給榆娘,“兇肆的人肯出面,只是平日用到的那些出力氣的不肯來。”
“早已料到的。”楊苕輕輕苦笑,“馮富與馮貴兄弟,還有奶娘他們肯定也是白跑,不會找來什么幫忙的人。”
姜落落這才知道,為何不見其他幾人。
“可是姑爺不能一直留在家中啊。”榆娘急道,“就算不能風光下葬,也得把人埋了吧。”
“苕娘,實在不行,還得用官差。”沈崇安道。
楊苕踉蹌一步,“官差押解他入黃泉?死了也逃不過被押送法場?青堯啊,馮青堯!你為何要放棄平常的日子,走到這等絕路!我不明白,我真是不明白!”
“小姐,要不我們親自去找老爺求情吧。”榆娘想了想,“只要苦苦哀求老爺,老爺肯定會松口的,不管老爺要怎樣,我都陪小姐一起。”
“自從我執意嫁入馮家,就再未仗過娘家的勢。我生是馮家的人,死是馮家的鬼,豈能將這口志氣也丟了?你以為我去求他,他就肯松口?他放出話,便沒人敢登馮家的門,我此時的遭遇,不正是他想看到的?”
楊苕越說越急,連喘幾口氣,捂著起伏不暢的心口,“何況,我還有什么臉回去求他?我曾經口中的那個清風朗月的馮公子竟是個任楊家都自愧不如的狠人!”
又急,又氣,又恨,又悲。
這是姜落落從楊苕的神色中看到的東西。
即便如此,在她的臉上也未見一分悔意。
或許,為嫁入馮家而眾叛親離的她連后悔的資格都沒有。
姜落落這才知道,家勢不俗的楊諄與他的女兒是這等關系。
所以,馮青堯就走上了邪路,想靠一番陰謀算計,偷得巨財,爭出這口氣?
沈崇安見楊苕體力難支,“榆娘,先扶苕娘回屋。”
“小姐。”榆娘準備扶著楊苕轉身。
楊苕撐著身子未動,面向姜落落,長出一口氣,“姑娘來了有何用?請回吧。”
她只是想找幾個抬棺的人,平平常常的把她的夫君送走。
可就連這點心愿都成了奢侈。
“這就是作惡之人的報應吧。”楊苕又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她想嫁給一個清風朗月的公子,結果卻嫁給了一個行兇作惡之人,能怪誰去?
怪馮青堯欺騙了她?可人已經死了。
她還恨不起來,哪怕到了此時,滿腦子還是他們的恩愛。
不愿相信她的夫君會是個惡人。
若是報應,這報應來的也算快。
姜落落心想,欠她姜家性命的兇手至今仍逍遙法外!
“馮大娘子不是想為夫君收拾遺容嗎?”
姜落落說著,掃了眼沈崇安。
顯然,楊苕并無此意,都是此人多嘴。
感受到姜落落的目光,沈崇安也并無不自在,順口接道,“是啊,苕娘,你不想為他收拾一下?”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