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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羅星河的講述,姜落落首先提出疑問,“李素不是說丁宏落在賭坊掌柜手中?楊諄與胡知州又說‘你們的人’?賭坊其實不是楊諄的?胡知州的人是那個不知藏在何處的程展平?”
“嗯,有此可能。”杜言秋認同姜落落的猜測,“據嚴老夫人說,楊諄曾借醉酒當著張州珉的面罵沈崇安,不滿程展平把人硬塞給他,責怪程展平對他指手畫腳。但結果,他還是收沈崇安為義子,看似重用。”
“我瞧楊諄是個能耐得住性子的,怎會與張主簿說出這般醉話?”羅星河覺得有些奇怪。
“他能夠故意啊。”姜落落笑道,“我猜楊諄是想借此試探張主簿的‘誠心’,若外面真傳出什么風聲,就推給張主簿,反咬他亂傳。幸好張主簿是個嘴嚴的。”
“嘴嚴?”羅星河挑眉,“還不是讓嚴家人知道?”
“嚴家也是嘴嚴的。照嚴老夫人所說對張主簿的態度,怎會搭理他的閑話?”
是事實上,也確實沒什么風聲傳出。
“那張主簿還與他家說什么?”
姜落落看向杜言秋,“是否也是想試探什么?”
杜言秋贊許點頭,“嗯,想看嚴墨反應吧。”
羅星河敲敲腦袋,“這些人活著也挺累啊!”
“他們還說沈崇安被抓是個大麻煩?”姜落落繼續琢磨,“怎么舅舅帶回的話,感覺那楊諄一直受制于人,活得也不痛快?”
羅星河吃著燒雞,“有什么麻煩,去審審沈崇安不就知道了?”
“錯了。”杜言秋拿起桌上的一張草紙擦擦手。
“什么錯了?”
羅星河不理解,審問沈崇安有何錯?難道把他丟在牢中不聞不問?
“我一開始錯了。”
是杜言秋自己認錯。
“哪錯了?”姜落落放下手中的雞腿。
杜言秋將手中的草紙揉成團,“落落說的沒錯,楊諄受制于人,眾人以為的賭坊主人只是虛名,實則賭坊并非由他掌管,賭坊的傀儡掌柜并非傀儡,反倒楊諄才是那個傀儡。楊諄與楊雄的伯侄關系,也并非我們以為的疏離。我們,是被楊雄利用。”
“你不也利用楊雄?”羅星河反問,”一開始不就在互相利用,否則楊雄能怎肯幫你?”
姜落落明白過來,“舅舅,言秋的意思是,楊雄利用我們不是為了從沈崇安手中搶到賭坊,而是想借我們之手讓他們楊家擺脫受制,甚至能夠翻身去掌控別人。”
“哦……怪不得楊諄當初會攬下金庫,反正跟他無關么。賭坊有事沒事都是別人的事。不對,出面攬下金庫的是賭坊掌柜,他才是真正做主的那個?”
羅星河的恍然,也是在座之人剛明白的道理。
“若如此……”姜落落眉目微凝,“言秋,你解決了沈崇安對楊雄來說可不是什么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