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兒子不是柳玉郎?”
剛扶起楚南山的楚凌安不禁疑惑。
父親在做什么,他都知道。
只是父親向來不允許他插手。
父親說,希望他與楚璟能有個正常人的樣子,才會讓自己覺得真的是個教書育人的長者,能夠讓起伏的心平靜下來。
所以,得知楚璟背地里設局謀殺鄧知縣后,父親十分生氣。氣楚璟自作主張,也氣楚璟走上他的路。
“呵,知道楚南山的脾性,我還能不妨?”
程展平得意地冷笑,“我好不容易老來得子,自當小心謹慎。就怕被楚南山奪去做人質,在我娘子剛生產之后便掉了包,秘密將幸兒送走。我本想是假做生的女胎,為讓楚南山收心,才故意讓人找來個男嬰替換。果然楚南山不肯放我的兒子,非逼得我兒子‘夭折’才肯罷休!”
“雖說我根本就不在乎他把我‘兒子’丟到何處,不過聽你說柳玉郎便是那個孩子,我還確實意外。沒想到楚南山對我的‘兒子’還有幾分‘仁慈’,也算是將人養在了身邊。”
“杜言秋,你快去讓人殺了楚幸!”
楚璟聽得要氣瘋了,“楚幸才是最大的禍害!”
那個賤奴竟然是程展平這老兒的老來子!
想他曾經隨祖父叫程知州一聲爺爺,那楚幸豈不是比他輩分還大?
真是越想越氣!
“可是在發生楚幸偷窺玥兒的事后,你才替換了我父親?”
杜言秋多看了楚凌安一眼。
不愧是接手一鳴書院的人,有幾分腦子。
而楚凌安想的事,即便楚璟背地里謀殺鄧知縣惹出禍,父親也并未嚴厲懲罰楚璟,只表面上以交友不慎,打了幾板子。
他本以為,在他的父親看來,楚璟雖然自作主張,可到底也算是有膽色的,年輕人做事有失算之處也是正常,其實父親在生氣之余,對楚璟的謀殺之局也有幾分贊賞。
故而因匿名信的事,楚璟遭受一頓暴打,又被推出去丟到衙門牢房,也讓他很意外。但仍然沒有多想,只以為父親實在是太生氣了。
此刻回頭去想,那時的父親應該是變了。
“呵——”程展平沖楚南山冷嗤一聲,“若非你聽從姜落落挑撥,懷疑幸兒,我還懶得理你!”
楚南山面目猙獰地張了張嘴。
“不是你懶得理楚南山,是時機未到。你的臉還未完全適應那張新皮,你還需要多用幾次藥調理。”
杜言秋瞧著程展平的臉越來越紅,仿佛滲出了血。
程展平為了永遠能夠頂替楚南山,而不出差錯,就想要一張十分牢固的易容面皮,而非普通材質容易撕扯。
這張臉皮最好能夠牢牢長在臉上。別人或許難以做到,但能夠制出各種奇藥的藥師卻是有幾分這方面的能耐。
見程展平惱怒地盯著自己,杜言秋不以為然道,“劉通是被本官抓了,可真正的仙主,或者說那名逢八逢七來赴約的藥師又沒被本官抓起來,你需要怎樣用藥,繼續進行便是。本官也好奇這易容術能夠做到怎樣的逼真?”
“那人制藥,原來是為了你!”
楚凌安也替自己的父親憤怒。
“杜言秋,你是如何懷疑到譚娥?”
程展平最好奇此事。
只有很少的人知道真正頂著仙主之名的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