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燭兩只胳膊盡力張開,大大地伸著懶腰,臉上微現倦容,想要回去再補補覺,側眼看見前院的兩棵棗樹掛的果子有些已經由青泛紅,頓時停頓住腳步,拐彎向兩棵大棗樹走去,看著樹上晃蕩的誘人紅色,張清燭不由想起時候爬樹上偷吃果子的經歷,滿滿都是懷念,突然心血來潮,想要重溫當年的樂趣,學著孩模樣手腳并用從樹底一點一點向上爬去。
誒,好像感覺不一樣。
張清燭察覺到身體起零不一樣的變化,兩只緊緊箍住樹身的胳臂嘗試著放開,一點點試探地松開,先是一點,見身體沒有下墜,大著膽子再把手揚起,完全離開樹身,最后雙手繞到背后,兩只扣住。
雙腳緊緊地吸住樹身,重力下承載著全身的重量,可兩只腳卻似是違背常理地支持燭整個軀體,腳步絲毫不見勞累,沒有一點不適。
哎,奇了怪了,怎么不倒呢?活像一只壁虎。
嗯?壁虎?原來是壁虎。
張清燭一下子恍然大悟,原來是守宮虎,他現在像一只壁虎在垂直的墻體上攀爬,僅憑兩腳接觸樹身,只兩腳而不倒,他竟然能夠使用跟守宮虎一樣的能力?是他借用了守宮虎的能力?
張清燭完全放開,腰身挺立向上揚,慢慢地與樹身成近乎九十度角,兩只腳向前邁開,往樹冠走去,步伐輕快,就好像走在平地上。
咳,還真成了壁虎?
張清燭倒掛在樹冠上,身前的青棗間或有兩三顆已經泛起紅色,張清燭把紅色的棗果一顆顆摘下,放到口鄭上下兩排牙齒嚼動,三兩下往下咽,沒多久,手中的紅棗吃光了,伸手向稍遠一點的掛果再摘……
“你個娃娃把朱果棗當零食吃?老道我一年還吃不夠十顆,張宏遠那老家伙就這本事誰也比不上,論種莊稼,龍虎山上下都得甘拜下風。”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嗯?有點熟悉。
是醉道人。
張清燭抬眼向四周掃視,果然,是醉道人。
醉道人在另一棵棗的樹冠上,只是身姿有些不雅,毫無高饒風范,身體跟他一般模樣,腳在上頭在下,吊在樹上。
這本來不是很雅觀的姿勢,醉道人一掛,倒是有幾分灑脫不羈、返璞歸真的意趣,倒是又有了一股高人風范。
醉道若掛在樹上,也像張清燭一樣伸手把青棗之中泛紅的果子摘下,快速遞入自己的口中,咀嚼兩三下慌忙吞下,模樣比張清燭還要猴急。
醉道人一邊吃一邊:“你師父要是問起,就是你吃的,別把老道供出來,反正你自己也吃了不少,一塊頂了也不怨,就當兩清了,貧道那雷法不是什么大路貨,多少人搶著想要,你不虧。”
“哎,前輩,差點被你晃點了,昨夜我師父可是大發雷霆。”
“大發雷霆?哦,他沒找貧道麻煩,就是你選擇了另外一條路?”醉道人停下手中動作,定眼看著張清燭。
張清燭不答,岔開話題,“前輩,你看見我師父出去了?”張清燭見他大搖大擺進入觀內,很可能是他確認宏遠老道不在道觀內。
“嗯,見到了,一路向西,這回聞真切了,三股妖氣,都是狐貍精,只是奇怪,有一只狐貍精竟然聞不出騷味,奇怪。”醉道人沒有糾纏,順著張清燭的話頭下去。
“騷味?狐貍精?”張清燭不解,心里松了口氣,醉道人好像不是太計較,不在意他轉換話題。
“沒錯,但凡是狐貍精都有騷味,多一點少一點的區別,那只老狐貍道行似乎不,但老道的鼻子依然能夠聞到一絲騷氣。很微弱,若隱若現。”
“不是老狐貍?那就是胡靜道友了。”張清燭喃喃自語,他赫然想起胡靜也是點了守宮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