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怪不得師父他隱隱是師之下的第一人。
張清燭搖晃著腦袋,把諸般紛雜的念頭趕出腦海,望著邊正徐徐墜下的夕陽,深吸一口長氣,再緩緩吐出,一吐一吶之間,一個莫名安心的氣息縈繞在身周,也銘刻在靈魂的最深處。
他,突然,從心底涌出一個感覺,油然而生一個明悟:他似乎對龍虎山的歸宿感又增強了許多,或許,總有一,他會像其他道人一樣,自然而然地認為自己是龍虎山道人。
生于斯,長于斯,一個,龍虎山的,道人。
或許那樣,也不錯。總有個可以回去的地方,有個可以牽掛的地方,有個可以永遠停留的地方。
總比什么都沒有好!
看著邊的西墜的太陽愣愣出神,霎時間,他不由自主、鬼使神差地坐下,盤腿趺坐,兩手放在雙膝上,雙眼眼光往回收,再眼睛慢慢閉上,臉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金色的陽光映照在身上,閃閃發光,再映射向四面八方,將周圍幾丈的地方輝映得滿堂金光燦燦。醉道缺然是第一時間就察覺了,他在第一縷金光從張清燭身上輝映出去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不過沒有起身,只是通過眼睛的余光打量身側的情況,他的本能直覺沒有察覺到危險,金色光芒渾厚磅礴而又很溫和,照在身上只感暖洋洋一片。
他沒有起身是因為他本能感知到照在身上的金光對張清燭此時是一場機遇,他貿然起身鬧出動靜會破壞此時張清燭的心境。醉道人一邊依舊側躺,一邊轉動眼睛盡可能地從更大的范圍觀察起這道有些陌生的金光。
張清燭此時盤腿趺坐在粗大的樹木橫枝上,無悲無喜,感受著身上暖暖的金光,金光無形,卻又似水波一樣能給人帶來蕩漾的觸感,全身通體舒泰,有著一種懶洋洋的放松和平靜。眼睛閉上,聽力成倍成倍的增加,遠超以往,他側耳傾聽,凝神細心感應地間的動靜,感受著此身周圍一點一點的生命氣息,在落日晚霞、層林盡染的傍晚里,在晚風吹拂下樹葉搖曳蕩起的沙沙響聲中,無數的微的聲音交匯在一起貫入張清燭腦海鄭
走獸伏林,飛鳥歸巢。陸地走獸低聲的嘶吼,空飛鳥婉轉的啼鳴,樹上的黃葉飄落,打著旋被徐徐清風吹抬向上,再慢慢地,一點點向下,最終墜地……
張清燭終于睜開眼睛,緩緩起身而立,眼睛正好看到西邊的太陽灑下最后一道余暉,完全墜入遠處邊的群山,空頓時昏暗下來。
張清燭猛吸一口氣,感受著黑夜降臨時的涼意,轉過身看向旁邊的醉道人。
醉道人見張清燭已經結束了他的感悟直起身子挺立,便一咕嚕爬起身來,湊近上去,想問問他的情況,談談究竟。
剛才他只感最后的一剎那金光有原本的溫暖和煦變得極為暴烈,威嚴不可當。他擔心可能會有點問題,很可能會藏有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