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則只是匆匆一瞥而后又迅速低下頭來,但是張清燭還是可以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個一頭火紅色頭發的女孩的神態,她好像興奮起來了……
火紅色的眼眸,仿佛是真的已經在燃燒起來了一樣,那是昂揚的斗志!
那是一個獵人看見了滿意的獵物時才會出現的神色!
“這個死女人,還真的不是裝模作樣!”
張清燭心里暗罵了一聲,這樣一看,要是她真的有把握的話,那他的這條命應該就算是保住了,只是心頭的另一種情緒卻在霎時間充盈心頭,滿溢出來,連一直頑固地占據著主宰地位的冷漠也難以在第一時間將這股突然爆發出來的情緒驅逐出去。
張清燭還發現一個讓人驚異的事:在他的視野里,所見的一切俱都已經蛻變為黑與白的兩個色調,可是,他還是可以看清那個女孩的頭發是火紅色的,尤其是那雙眼眸,其中閃爍的火紅色,尤為艷麗,色彩極為分明,根本無法忽視,不能不注意!
色是越來越暗了,就像整個空被濃墨浸染,就連陰云之外的地方,在此時也已經黯淡下來,且演進得極快,恍惚之間,那種黯淡已經變成了純粹的漆黑,跟此時陰云之內,似乎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媽的,正在見證歷史!”
張清燭忍不住在心里大罵,既是情緒宣泄的需要,也是來分散自己已經很緊張的注意力。
對于這個景象,光明教圣女愛麗絲并不陌生,就剛才不久之前在古城里很是深深地感受了一回,只是這一回,似乎并不是她的對手刻意弄出來的,這樣的場景,應該是一個自然的景象,一個來自另外一個時空與物質世界碰撞而產生的浩大的異象,是兩個世界的最高法則碰撞的結果。
只是,見了面前的這個大場面,她心里禁不住生出一個疑問:為什么要費這么大的周折用這樣的方式降世?
這樣直接建立一條貫通兩個世界的門戶直接降臨現實世界,似乎就沒有必要在古城里折騰那么一通,竟然想讓自己將石像鬼的那層體膚打破擊碎,難道里面的新軀體還不足以承載一個邪魔的降臨?
不過,也就是這個世界,這里應該是最高法則不健全不完整的世界,在這里,一個不健全的世界里降臨一個有殘缺的邪魔,堪堪可以避免被完整世界的最高法則察覺到,不過,也有著極大的風險。
是不是它在這個世界的血肉被自己徹底摧毀掉了,沒有了可以存身的容器,所以才選擇用這樣的極有風險的方式降世?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但是,一出來,遠遠地望了一眼,那個黑暗議會的議員,竟然比她自己更早一步出現在這個地方,那就明,黑暗議員對事情的可能性,有一個比較周密的考量,權衡過各種的事態發展可能,所以才能在事態進展不理想的情況下能夠早一步采取行動。
可惜,他已經隱遁了,直覺上,是已經早就走遠了,并沒有潛伏在一旁親自看著她是如何走向他認為的滅亡的。
可惜……
威壓已經越來越大了,威壓像是可見的沖擊波一樣從頭頂的上方不斷散發出來,一圈又一圈,處于這樣一種看著輕描淡寫而實質承壓極重的沖擊波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個對肉體和靈魂極大的考驗。
此時的張清燭不用看也知道,頭頂上顯現出來的大門,應該是越發地逼真了,但張清燭有一種感覺,那扇大門,是不可能真的完全顯現出來的,不可能會有一個完全的質感體現出來,也就是,作為一個實物,那扇大門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空的,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縱然此時所展現出來的形象,給饒感覺十分的逼真,宛如真的有一扇大門實實在在地出現在頭頂上的空中,但充其量也還只是一個映象,只是一個投影罷了。
投影在這個世界顯現出一扇門,只是打開了一個通道,就像古城里上的那個八卦陣上突然顯現出來的大門,一樣的性質。
怕是連古城那扇顯現出來的大門還有所不如,可能是大大的不如,古城里的那一扇大門,很明顯是由八卦陣來支撐的,同時也是被古城之外的那柄神劍支撐的,懸浮在空中的太極陰陽八卦陣迫于至兇神劍的威懾,不得不打開一條通道將之接引進來,可是那柄劍很明顯地另有用意,將劍身橫插在門縫中,不讓大門閉合,硬生生地擠出了一條較為長期的通道。
而此時的這一條投影過來的通道,顯而易見,是短期的,是很短期的,甚至很可能就是一瞬間,利用一瞬間的兩個世界的貫通,讓邪魔降臨下來。
這樣的想法,自然只是個猜想,但張清燭自覺很靠譜,確鑿的證據是沒有的,但佐證可以提一提,就是現場此時鬧出來的動靜,雖然看著無聲無息輕飄飄的,但是卻時時刻刻存在著劇烈能量爆發和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