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兩道冷氣貼著頭皮掃過……
一只手是太托大了……
張天謬手一揚,將手中的薄如紙的陰影放歸,看著那道萎靡不振的暗影縮回馬丁的手掌心,就像是沒剩下多少彈力的彈簧在彈回去……
“嗯?”
“這是……”
“詛咒?”
張天謬一放手,才發現揚起的手臂開始有黑色浸染,像是染了黑墨,白膩的體膚迅速被黑色覆蓋,黑色如潮水,占據住了整只手掌,還要往上……
張天謬不在意,手上拳勁催發,氣勁震蕩,隱隱有虎嘯傳出,可那如潮水蔓延的黑色依舊還在,只是不再往上,漫過了手腕一點點就后繼乏力,止步不前……
“嗯?”
張天謬后知后覺了,這才感到麻煩,這只黑手似乎有些麻,不那么靈敏,像是被凍傷了一樣……
只是缺乏那種凍傷的僵硬感,只有冷和麻的感觸……
血液有些供應不上了……
可沒等張天謬為之苦惱,麻煩頃刻間解決掉,那條纏繞在他胳膊肘附近的蛇,霎時而動,蛇頭向下,耷拉在黑色的手掌上,蛇頭恰好就觸碰到手腕的一點點,沾染到了黑色,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可就是這么輕輕的接觸,張天謬頓感觸覺恢復往常,而那手掌的黑色開始消褪,但沒能徹底恢復到原本的白嫩……
但就到這了,就只有這個程度……
那條蛇同樣耷拉著腦袋往上邊抽回,身子在胳膊肘上一點點的部位纏繞一圈,然后就不動了,也是恢復到了從前,宛如死物……
算了……
就這樣吧……
張天謬見這條蛇的舉動,不像是無能為力的樣子,應該是解決問題了……
隨后目光投向劉雁北,那注意著那黑煙中的身影,還有,那兩柄飛劍……
沒錯,即便只需要一眼,他都可以判斷出來,這正是飛劍……
何況,人家還喊了出來……
“你怎么樣?”
馬丁看著手掌心的封印式之下的那個暗影,此時已經不能有肉質體膚浮出他的皮膚之上了,只有一個墨色暗淡的圖案,描畫著一張人臉……
疲憊的人臉,五官俱全,神色蘊涵深深的疲憊,像是快要咽氣的臨死樣……
張天謬這邊手掌無事,聽到馬丁的低聲細語,當即眼睛一掃,瞄了一眼,他手上的拳勁自抓住人面瘡那道暗影之后就一直不停地往其身上灌輸勁力,爆發自強大的拳法虎鶴雙首四翅震天威,虎之力的兇悍,跟鶴之力的輕柔,兩種力度互相糾纏,彼此又涇渭分明,極為難纏……
就這一手,想必可以限制這個惡魔一些時間……
只是可惜,這個拳法的修習太難,如果不是他有額頭上的天之目,沒有直接捕捉從拳勁中流轉隱伏的虎鶴意蘊,單單是靠一遍一遍練拳體悟,那可能是要耗費幾十年……
這個世界的共識是,神秘領域還是退潮,越發被天地壓制,而身體力量,也就是武藝的威力則似乎受到壓制的力量較小一些……
或者就根本不曾壓制……
可是,習武練武的難度可就太大了……
易學難精啊!
武藝的修習,幾乎沒有門檻,不像是修行那樣,十分講究天生的資質,可武藝若是想要有可以直面對抗翻山倒海的神秘力量,那需要耗費的精力和心神,還有幾乎迫近死亡的磨練和磨難,都不是可以用言語來表達的……
而能夠以武入道的大勢力,不說其他,單單說最為熟悉的東大陸,其實也就三個地方,第一,當之無愧的就是帝國軍。
但是最簡單的軍體拳都能打得虎虎生威,或許,其中還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