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溟，知道什么東西是永遠都不能丟掉的嗎？”
“人性。”
坐在營帳頂上，云川摸了摸丁白溟的腦袋，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人性，我們和畜牲最大的區別，不是我們能夠說話行動等等，而是我們的人性。”
“我們永遠都應該知道，什么事情應該做，什么事情不應該做，你前幾天想對夜行者動手，你覺的你應該那么做么？”
“白溟，我希望你殺伐果斷，但不能濫殺無辜。”
“我對他們用酷刑是為了套取情報，你想折磨他們是為了報仇。”
“若是為了報仇，一劍斬殺便是，不可以用你所說的方法去折磨他們，這就是我們的人性，這是正確的做法。”
“面對敵人要毫不手軟，但是不能以折磨人為樂趣，明白嗎？”
丁白溟點了點頭，四下看了一下，確定沒人會聽到后，輕聲道：“白溟知道了義父，以后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這不是錯誤，你只是需要一個正確的引導罷了，我并不是什么圣人，說的道理或許也不全是對的，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親身經歷一遍。”
“白溟，你知道江湖與戰場的區別是什么嗎？”
丁白溟猶豫了一下，道：“我并未看見過兩軍對壘，同樣也并未經歷過江湖的快意恩仇。”
“兩軍對壘，動輒數萬，數十萬，甚至百萬大軍，而江湖卻不是，一人面對百人千人或許就是極限。”
“有的人說，江湖武林的紛爭在沙場面前什么都不是，其實這句話是不對的，江湖自有江湖的大風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武林可以是一個地方，也可以是自己。”
“等這次從南疆回來，我希望你可以去江湖上闖一闖，我不會給你任何幫助。”
“現在武林的幾大門派，已經被我滅干凈了，因為他們太過自主，我希望將來會出現一個真正的江湖，真正意義上的江湖。”
丁白溟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咧嘴笑道：“其實我真沒明白這是個什么意思，但是沒關系，從南疆回來之后，我會去闖一闖，希望能體會到您所說的這個意思。”
“嗯呢，等回來之后我有個禮物送你，之后再見面，或許就不知道是啥時候了。”
………
十二月二十，南疆沿海，南灣島。
南灣島距離陸地只有百余里，所以南疆的先遣水師到達這里并不需要太久的時間。
而此刻南灣島的邊上，三艘南疆水師戰船，靜靜的停在這里，旁邊的海面上漂浮著數百具尸體，海面都已經被染紅了不少。
“該死的，他們能趕到這里，說明事情已經漏了，村齋他們必定是被抓了，并且還說出了這里的事情！”
“那我們咋弄？要不要去滅口？”
“滅口？你怎么滅？知道他們被關在了什么地方？”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么辦？國師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若是我們沒完成任務，我們一組都得死！如果那云川正往這里，你覺的咱們就四百名夜行者和一萬的軍隊能攔住他嗎？！”
“先設防，你我帶人先進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最重要的東西，就算是最壞的情況，我們也得先把那東西帶回去，那是國師的死命令，或許我們還有活命的機會！”
“走！”
南灣島的天坑已經存在許多年了，寬近百丈，深不見底，沒人知道
數百名夜行者圍在天坑外，手中皆是有著一大盤繩索。
盯著下方深不見底的坑洞，為首之人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走！”
所有人固定好自己的繩索后，便跟著向下緩緩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