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隱宗。
虞昭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招魂鈴。
而另一邊,被群芳長老和衡南宗主親自送出山門的飛虹父子,心情與她截然相反。
同行數千里,兩人一語不發,氣氛沉凝。
終于還是杜無相忍不住先開口認錯,“父親,是孩兒無能,給您丟臉了。”
“你以為我是在為你輸掉比試而生氣?”
飛虹老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杜無相頭皮發麻,瞬間繃緊了心弦。
父親既然這樣說,肯定還有別的原因,可他的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他還有哪里做的不對勁的地方。
由于太過緊張,他額頭都冒出細密的汗珠。
“愚蠢!”
飛虹老祖怒喝一聲,寬大的道袍隨著氣息翻涌,在空中獵獵作響。
“技不如人倒也罷了,你居然還想在眾目睽睽下使用陰私手段,你是覺得其他人都看不見嗎!”
杜無相面色煞白。
他當時真的沒有想那么多。
虞昭帶給他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尤其是虞昭在幻道上展現出來的天賦,簡直令人膽寒。
于是他下意識就生出永絕后患的念頭。
在他想來,虞昭的神魂受到重創,他也許會受罰,但有他的父親在,總歸能全身而退。
誰能想到虞昭竟然早就看破了他的招數,還想借機反殺他。
若不是父親及時出手,那神魂受創的就是他了。
杜無相后知后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飛虹老祖見狀,更是失望透頂。
杜無相都沒有想到后果便貿然出手,連累他不得不替他掃尾。
招魂鈴原本是他為杜無相突破煉虛期準備的禮物,無論是煉器的材料還是煉器的大師,都是他精心挑選的。
但為了平息隨便的怒火,也為了給杜無相一個教訓,他做主將招魂鈴送給了虞昭,損失巨大。
杜無相面紅耳赤,無法反駁,只能沉默的跟在飛虹老祖的身后。
但很快他發現飛虹老祖去的方向并不是乘坐傳送陣的位置,“父親?”
“你不能代替靈隱宗參加論道,可畢方界也不是只有靈隱宗一個宗門。”
既然來了畢方界,又知道了接下來的盛會,飛虹老祖又豈甘心空手而歸。
他答應來靈隱宗也是看在群芳的面上,但事實上給他發出邀請的并不是靈隱宗一家。
他做事向來講究穩妥,接下靈隱宗的邀請后,也沒有向其他宗門表示明確的拒絕,現在正好可以上門自薦。
“可是靈隱宗有虞昭在……”
“只要排名前十,都有機會進入畢方之眼,虞昭只有一個,剩下的九個名額,你難道也沒有把握?”
杜無相精神一振。
像虞昭這樣的怪胎,這么多年,他也只見過一個。
“父親放心,孩兒不會再讓父親失望了!”
飛虹老祖從喉嚨中擠出一聲冷哼,算是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