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派人再去……”太微道君話說到一半,突然改了主意,“罷了,還是我親自過去一趟。”
須臾間,她便出現在蔣承書居住的房間外。
南宮御和茍長老緊隨其后。
茍長老正準備上前替太微道君叩門,門突然打開了。
蔣承書走了出來,面色難看。
“蔣道友,您這是……”
“他來了。”
蔣承書死死盯著天空,薄唇緊抿,似驚似怒。
太微道君這時也察覺到有人靠近,抬頭看去,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正站在云端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們。
他的到來沒有觸動任何陣法,就像他本人一般輕靈又縹緲。
南宮御這時忍不住側目看了一眼面色陰沉的蔣承書。
這兩人分明都是東萊仙島的弟子,為何給人的觀感卻是天差地別?
若非蔣承書是太微道君親自請到北冥宮做客的,他一定會懷疑對方的身份。
氣氛如冬日的河水冷凝成冰。
還是蔣承書承受不住這壓抑的氛圍,主動開口破冰。
“瑯琊師弟怎么到了外面都不會叫人了?還是出門多日,連人都認不出了?”
“蔣承書,是誰給你的膽子擅入他人的因果?你擔得起這個責嗎!”
瑯琊的聲音猶如驚雷乍響,云浪翻涌,露出水洗過的天空。
在一片碧藍色下,他的身影愈發清晰,無端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蔣承書見狀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還好賞花宴已經結束,其他宗門的人也已離開。
不然被其他人撞見這一幕,他蔣承書哪里還有威風可言。
“瑯琊,我是你的師兄,你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趕緊給我滾出北冥宮!”
瑯琊面色肅穆,“若不是你做出這狗這分寸的蠢事,你以為我會多看你一眼,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和我回東來仙島謝罪!”
眼見兩人劍拔弩張,似是要打起來,太微道君上前一步道:“瑯琊散人,此事或許有誤會,不如入內詳談?”
“不必,蔣承書鑄下大錯,今日我必要將他帶回東來仙島受罰。”
瑯琊散人語氣強勢,并不打算給太微道君這個面子。
事實上,他對于太微道君頗有微詞。
太微道君明知東來仙島的規矩,卻仍然將蔣承書留在北冥宮作客,還與他做了交易,很難不懷疑她有別的目的。
但太微道君乃一宮之主,又不是他們東來仙島的人,他就算心中不滿也不好對她發難,只將矛頭對準蔣承書。
“瑯琊,你別在這里裝腔作勢!明明我比你入島更早,論資歷論實力,你都不如我,憑什么站在這里教訓我!”
蔣承書也怒了。
瑯琊的到來打破了他為自己虛構的夢境,將他拉回了活生生的現實,讓他不得不面對刻板的規矩和驕狂的師弟。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走還是不走?”
“不走。”
“好,那我便帶你走。”
瑯琊不再多言,抬手一指。
腳下的小胖云自動分化成無數軟綿綿的云朵,朝著蔣承書包圍而去。
“宮主。”
南宮御和茍長老同時看向太微道君,等候她的指示。
太微道君微微搖頭,兩人立刻后撤一步,選擇作壁上觀。
蔣承書不怒反笑。
“來的好,今日就讓你見見我的手段!”
“劍來!”</p>